“须知，我们的国度仅立国十数载，许多在座的你们都曾历经磨难。我倒要问问，当年黑暗魔朝肆虐，民生疾苦，这些边缘小国依然向神州大地进贡。那时，这些所谓的异邦使者可曾有过半分挂念，关心过你们的生死存亡？”
“可叹啊可叹，可笑啊可笑，真叫人啼笑皆非！难道你们未曾听过这样的谚语：异域之人，其心必异？”
“国内黎民百姓的生活尚未安顿，你们却在意那些异国使者如何看待我们这座城池的荣光？他们如何看待……与我们何干！看不惯便走，勿踏我神州，勿近我金陵！”
“大明子民乃吾辈骨肉同胞，他们的生活是否安康，才是我们应当关切的首要之事。我们不应绞尽脑汁去迎合外邦使者的目光，而忽视了安定百姓、治理天下的重任。难道不是华夏人民困苦，才是各位贵族最大的耻辱吗？”
“在这片天地间，还有什么比确保百姓丰衣足食，成人有所作为，孩童有书可读，每个人怀抱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更令人自豪的呢？”
“你们……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那些异域国度，生死由命，与我们何干？他们在暴魔王朝屠戮我百姓时，又有何发声？历史上，这些小国干过的卑劣行径还少吗？怎地，大明新王朝初立，竟还想延续旧制，以微薄的恩赐换取虚妄的朝贡，以及那些空洞无物的尊荣赞歌？”
“对了！”
“陛下，王后，你们不会真的如某些人所想，那么在乎外界的脸面吧？”
说到这儿，朱林的目光投向了珠帘之后。
奇怪，自踏入这个殿堂，最高权力的两人仅皇后发言。传闻洪武大帝也非沉默之人，自己这般慷慨激昂，为何陛下竟不发一言？
好吧。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帝王风范。
远非便宜父亲口中那般通俗易懂。
只盼自己的话语，能让在场的贵族们有所触动。
然而，千年传统中，古国的统治者都患有一种在乎国威、面子和所谓国际声誉的顽疾。
尤其是那些腐朽衰败的王朝，其女性统治者甚至发出“宁赠友邦，不与家奴”的悲壮口号！
回忆起这些...
朱林心痛。
只是，当他的话语落下。
大殿再度陷入了寂静。
徐达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只能苦笑摇头，端起酒杯浅酌一口。
不得不承认，朱林所言，确实无可挑剔。
毕竟，百姓才是帝国统治的根基...
异邦之地，何曾顾及国度的兴衰与贫富变迁？无数小国视古老帝国如慈母，只需一声呼唤，赞美她如诗的容颜，便能倚仗恩泽吮吸乳汁。
然而，当这母亲步入风烛残年，无法再供给养分时，那些昔日的幼崽满心怨愤，助纣为虐，甚至会扑向虎狼，撕下一片血肉！
徐达非寻常将领，亦深谙历史之道，回想起这些，不禁紧握酒杯，齿间隐隐咬出恨意。
“言之有理，管那些异域之邦作甚，唯有大明子民安居乐业，才是实实在在的大事！虽说京畿之地眼下稍显动荡，但随着治理手段的日益精进，复兴之日指日可待……”
徐达低声自语。
对面，
宋濂摩挲着稀疏的胡须，满意地点点头。
果然不愧是国子监的翘楚乔楚，科举夺魁之人，此番言论，岂是凡夫俗子所能道出？非也，非也。
此子！
才情出众！
龙文渊坐在一旁，显然也被朱林的话语触动，先前的疑惑转为沉重的暮色，望向朱林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
这位朱公子……
别具一格！
其他人看向朱林的眼神也变了。就连先前与朱林有过嫌隙的韩国公李善长，此刻也不由得点头赞同，深感其言有理。
更不必说其他王孙，尤其是活力四溢的开国第二代，如徐仪华。
他们望向朱林的目光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然而，
朱棣双拳紧握，面红耳赤。
起先，
朱林直言他的提议是无稽之谈。
尽管随后朱林与皇后争论，但他的话语始终绕不开朱棣的策略。
尤其是最后那段反驳外国使节的雄辩，更令他觉得颜面扫地，如同被朱林亲手按在地上摩擦。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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