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腻歪了一日，窗外天光大亮，和煦的光线透入窗口，在地面洒下白光。
虞瓷将手臂从被子里探出来，将被子压到胸口上，轻呼出一口气，掀起阵白雾飘起。
山顶还是太冷了，不太适合作为居家养老的环境，应该设个阵法，让房间内保持温暖才好。
她大脑思绪渐渐发散着，随着思考，眼前出现灵力化就的图案，是改造房屋的3d立体设计，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扭转的模板。
日照不错，可以在房屋外围种一些植物，种点菜吧…再种一点能四季观赏的灵植……
然后果树一定要，屋后可以种一点，只要十几年就能长成了。
还有屋顶的瓦片，全部换成漂亮的琉璃瓦！
她刚一调整，眼前的图案就突然不受控制，又变了回去，她眉头一蹙，默默将圆溜的眼睛落到身旁皎容之上。
“如今的屋顶是墨翠瓦。”零适时开口，这屋子本就是专为她设计的魔宫，自然周全到方方面面，按照她对虞瓷的了解，若是知晓原本材料，定然不会换掉。
“那不换了~”虞瓷果断开口，什么叫低调奢华有内涵，这就叫低调奢华有内涵，还是保留原有样貌吧。
零眉眼含笑，声音有些清哑道:“其实若是喜欢，倒也不是不能寻些彩翡来制作，甚至亲手制作也非不可。”
她说着，伸出手来，无中生有给虞瓷捏出一块斑斓的漂亮石头，约莫一公斤重。
“物以稀为贵，凡俗所爱财宝莫过于此，但于你我而言，这些东西可以通过其特定构造直接生成，倒也不甚珍贵了。”她解释着，又随手将那块石头变化成一只漂亮的小狐狸，朝着虞瓷递过去。
虞瓷眼眸微眯起斜着瞄了眼零，轻哼一声后顺手接过，“我就是喜欢这些凡俗之物！”
指尖轻轻戳了戳小狐狸，随后将手抽回，带着它塞进了被子里藏起来，实则放到了自己专属空间里面。
“而且你送的，我尤为喜欢…”她勾起嘴角，很是开心一醒来就收了礼物，毫不吝啬夸夸零。
这一夸，倒是将我们主神大人魂差点夸飘了，她当即想到，若是将整座魔山上万米变作金山一座，虞瓷是否会更高兴。
只是刹那，将念头打消了，密度太大，大陆可能承受不了，容易出现沉落，届时还要巩固大陆基础。
“那日后每日送你一件。”零落下承诺，已经开始想明天送些什么东西了。
虞瓷连忙打断，“那倒不用，咱们寿命漫长，我可没有那么多空间装起来。”
“倒是一堆礼物在我的空间里下意识凝结起来，变成一颗礼物星就好玩了。”
“真的不要吗？”零侧起身子，从上而下看向虞瓷，想要将她的表情全然收入眼底。
“真的…”虞瓷无语看向眼前较真的人，伸手捏了捏她脸蛋，“这世间最大的那个宝贝都落到我手上了，别的东西哪里比得上是吧？”
零不语，只是一贯脸红。
“嗯。”她小声应道，随手又捏了一件灵物塞进虞瓷怀里，“那今天我多送点给你。”
话音刚落，手上各式各样不同世界的珍奇玩意像是不要钱一样朝虞瓷怀里塞去，一个又一个，将一整张床铺差点铺满。
幸福来的太突然，虞瓷被埋没进去了。
“等…等等！”虞瓷一把抱起胸前的一批，连忙阻止道:“够了够了，再多塞不下了。”
零这才停下手，有些意犹未尽的意味，这世间有趣好玩的东西太多太多，她想全部送给虞瓷，让她玩个够看个够。
可每样送出去的时候，都觉得差一点，达不到可以配得上她的门槛。
她苦恼看着满床的物件，最后伸手将自己一枚眼睛摘了下来，朝着虞瓷递了过去。
被摘下的眼眸化作了最普通的黑瞳，没了神性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而那枚眼睛瞬间化作一团散发着温润金黄莹光的圆润晶石，里面蕴含的能量足矣养育无数个仙灵界，她就这么轻易送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
虞瓷被雷得外焦里嫩，一把拿过来朝她眼眶内按去，却发觉放不回去了。
二哈是一言不合拆家，这神是一言不合开始拆自己。
“这是独一无二的珍宝，且价值不因位面变化而改变，永恒存在，能量充沛，你不喜欢吗？”零眼睫轻眨，一双一金一黑的异瞳里满是真诚，她不认为这是什么十分珍贵的东西，她的虞瓷就该配得上这样的宝贝。
且……这样她就能永恒看着对方了。
注视着她，如同永恒的烈日，环绕属于她的地心。
“停！给我装回去，我不要这种东西。”她理解零的脑回路，但不代表自己能够接受这样的礼物。
零有些挫败，乖巧将它按了回去，一双金眸回归，霎时看起来像是失了宠的大金毛。
“我很喜欢，但是我更喜欢她在你身上的时候，你给我乖乖保持完整，别想着拆掉自己这里那里送给我。”虞瓷温柔安抚她，随后反问道:“你格外热衷于送这些东西，为什么？”
她不止现在有这个想法，虞瓷记得零是一直有点小疯批属性，总有这种不健康的思想，就像是潜意识带来的一样。
“因为…很多人喜欢…”零说得格外认真，作为主神也好，轮回之主也罢，她是强大的神只，也是权柄的象征。
无数人追逐她，供奉她，崇拜她，都是想要肢解她。
有的人需要神明的心，有的人需要肝，亦或者有的需要手脚，又或者眼睛等等。
他们敬仰供奉崇拜的东西，皆源自于她的一部分，而非她完整的意识，神不需要意识。
零生来聆听万物，也因此下意识将自己物化……
她其实是无数个部分组成的整体。
虞瓷不赞成蹙眉，“那日后有关身体必须听我的，我喜欢完整的你，快将这些念头消除。”
她又气又有些心疼，最后也舍不得说重话，伸手弹了她一脑瓜，以作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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