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当过兵打过仗,战术动作很标准。
他侧身贴墙,将自身暴露面缩到最小,一只脚先探进门内,身体的重心压得极低,枪口随着视线呈扇形缓慢扫过门内的阴影区域——左墙角、堆叠的货箱、右侧的楼梯死角。每一个可能藏人的位置,他的枪口都会稍作停顿,食指虚搭在扳机护圈上,随时可以转入击发状态。
见没有任何异常,他向左微微偏头,对门外另一侧的同伴打了个手势。
那人会意,同样以低姿态端枪切入,从另一侧进入仓库。两人一左一右,相隔约五米,枪口交叉覆盖,形成一个钳形搜索区域。
阮昌胜这才慢慢踱进门内,目光扫过看似平静的仓库,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不由得低声说:“阿黄,是不是太小心——”
话音未落,头顶风声骤响。
一道黑影如夜枭般从仓库高处疾扑而下,谁也没想到有人能藏在那上面一一门口上面的墙面光滑无物,根本无处立足,所以这也是阿黄并没有回头向上看的原因。
但刘东攀爬功夫过硬,看到阮昌胜他们进院,他仅凭抠住几道砖缝,全身紧贴墙壁,竟如壁虎般悬在那里,直到阮昌胜完全踏入下方的死亡区域。
下扑的瞬间,刘东右腿狠狠踢出,正踢在阮昌胜的后颈。脚背触及皮肉的闷响与骨骼受力的脆响几乎同时炸开。
阮昌胜连哼都没哼一声,整个人就像被砍倒的木桩般向前扑倒,手中的枪脱手飞出,在水泥地上滑出刺耳的刮擦声。
刘东落地时顺势翻滚,卸去下坠力道的同时疾扑阿黄。
阿黄的反应最快,枪口急速转向,但刘东的速度更快——他翻滚过来单膝跪地,左手撑地,右手匕首如毒蛇吐信般向上斜刺,正捅进阿黄持枪手腕的筋腱处,阿黄痛哼一声,手枪脱手。
刘东毫不停顿,起身一个肘击重重砸在阿黄太阳穴上,这位老兵应声瘫软。
阿黄瘫软倒地的瞬间,另外一个人肝胆俱裂。他目睹这兔起鹘落、血光迸溅的几秒钟。
他怪叫一声,几乎是在刘东肘击落下的同时,抬枪就射。
“呯、呯”
枪声在封闭的仓库里炸响,震耳欲聋。子弹却失了准头——他手臂因恐惧而剧烈颤抖,枪口上跳,打在后面的铁皮箱上,发出“铛”的一声锐响,火星四溅。
刘东没有丝毫迟疑,一个迅疾的低姿侧滚翻,瞬间拉近了两米距离,也脱离了对方的枪口。
那人见子弹落空,急忙枪口下压准备横扫。然而,刘东翻滚之势还未完全稳住,右手便已扬起。
手中的匕首当作飞刀脱手而出刀,三米的距离转瞬即至。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匕首不偏不倚,正扎在对方的嗓子眼上。
那人扣向扳机的手指陡然僵住,双眼暴凸,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脖子上多出来的刀柄。
嗬嗬的漏气声立刻从他试图吸气的喉咙里挤出来,伴随着血沫从嘴角和鼻腔涌出。
从扑下到解决三人,不过六七秒时间。外面的人尚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枪声一响,几个人都知道里面出事了。
门口的门被撞开,几个越南猴子吼叫着冲进仓库,他们都是阮昌胜手底下比较能打的,心狠手辣,敢下黑手。
只不过他们手里并没有枪,而是拿着攮子和砍刀,仅有的几把枪都在几个打过仗的兄弟手里。
他们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夜色里,一道纤细的身影像只灵巧的猫,贴着墙根无声无息地跟了过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晓睿一直藏在院子里,见对方怒吼着冲向门口,她也从后面掩杀了过来。
刘东那边已经动了手,迎着最前面那人的砍刀冲了过去。两人的身影在空中交错,刀光剑影间,刘东一个侧身避过砍刀,反手一拳砸在对方肘部,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人惨叫一声,砍刀脱手。
而此时,张晓睿也动了。
仓库的门是中间打开的一扇小门,只能容一人通过,四五个人挤在那乱作一团。
张晓睿猛然跃起左手捂住最后一人的嘴,右手匕首闪电般划过他的咽喉,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另外一人察觉不对,猛地回头,却只看到同伴倒下的身影和一抹刺眼的寒光。他惊恐地张大嘴,刚要出声示警,张晓睿的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喉咙向上一挑。
“呃……”
那人浑身颤抖,手中的砍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张晓睿一脚踢在他膝盖上,借着对方吃痛弯腰的瞬间,反手一记手刀砍在他后颈,将他放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刘东那边也正好解决了最后一名敌人。
两人隔着满地狼藉对视一眼,刘东微微点头,张晓睿则收起匕首,转身走向门口,警惕地望向外面的院子。夜风从破碎的门窗灌进来,吹动她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冷静得可怕的眼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