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卿关闭了电脑，离开了那个密不透风的房间，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穿过黑暗的客厅，房间的门被悄悄打开又被悄然合上，一瞬间的光线转变，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
疲惫爬上了她的脸，她径直走向了那个最柔软的沙发，把自己扔了进去，就好像把自己扔进了温暖的海洋。
陈楚卿没有开灯，就这样任由黑暗吞噬了她的轮廓。她仰面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睫毛震颤如蝶翼，在空气中留下浅浅的痕迹。
“算了，想了这么多也累了。”她默默想道。
黑暗中，陈楚卿的脸庞显得更为精致，她的脸蛋透着淡然的红润，长发随意地在沙发上铺开，似流水般蜿蜒，一直流到沙发边缘。
繁星早已隐匿，光芒尽散。几缕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了她所在的出租屋，她仿佛正在月色下静静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那个放在桌子上的包裹，陈楚卿艰难地起身，走到了那个包裹面前，沉默了许久，最后才把它拆开。
包裹中，静静躺着一件引人注目的首饰，光芒闪烁。
“陆言帆，你这是在向我示好，还是试探我呢？”陈楚卿呢喃着，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白天那个黑衣人的脸——阿飞。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而陆言帆，似乎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陈楚卿紧握着那件首饰，指尖磨砂着它的边缘，冷笑着。
“不管怎样，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陈楚卿了。”她轻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黑暗中，陈楚卿重新回到了那个柔软的沙发，再次闭上了眼睛。
在床上枯坐许久，陆言帆终于忍不住想要给她打个电话，可是一回头，又看到电脑上那份被自己做了记号的企划案，便又摁下了她的号码。
“喂，陈楚卿，你在忙吗......”
电话那端却是一阵忙音，陈楚卿的手机没人接听，陆言帆的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浮现出陈楚卿的那句话：“你能帮我拒绝工作......”
他觉得陈楚卿的做法很不合理，但是他也情愿不合理，虽然他知道对方不一定会听从自己的。
“先生，您点的早餐。”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放下吧，我一会儿自己出去丢。”陆言帆说道。
“是。”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陆言帆把早点摆放好，又喝了杯豆浆，然后走进了书房，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企划案，开始审视起来。
计划书里，令他感兴趣的是那个“阿飞”的方案，陆言帆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陆言帆拨打了秘书的电话，“给我查一个人，一个快递员。”
夜色渐浓，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心灯火通明，在霓虹灯的照应下，公寓的玻璃窗反射出彩色的光线。陆言帆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的灯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怅然。
手机再度响起，是陈楚卿打来的。
“喂。”她的话语中透着几分沙哑。
“你在忙？”他的声音温柔如常。
“嗯。”她的回答却很简洁。
陆言帆微微一怔，他仿佛听见了什么不一样的意味，但是不确定。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疑神疑鬼，但是陈楚卿的态度让他难免有些担心。
他沉吟半晌，“没事，早点睡。”于是挂断电话。
“陈楚卿……”他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陆言帆不打算亲自打给陈楚卿，刚准备合上手机，却听到了门铃声。
他走向门口，从猫眼往外看，发现陈楚卿正站在门外。
“你进来吧。”他打开了门。
陈楚卿走进门，然后四顾着看了看。“你在忙什么？”
他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那份企划案，“这份策划案有问题。”
“是么？我来看看。”
他见她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有些惊讶。
他口中的那份策划案，便是今天上午他们一起审查过的。虽然原企划部门邀请了他们投资，但是陆氏公司和罗氏集团目前还没有合作的意向，所以这对于罗氏集团来说，依然只是一份提案。
她从袋子中拿出了那份企划案，仔细翻阅着，不时还拿着笔计算着什么。
陆言帆则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过了片刻，她找到了有疑问的地方，“这部分数据有问题。”
陆言帆挑了挑眉。
“你不记得了？这是你上午写下的批注之一。”
“我上午看过，但记不清了。”
“可是你的笔迹没那么容易忘吧。”
陆言帆看着他，心中暗笑，陈楚卿看来并不擅长撒谎。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其实是在做别的事情呢。”
陆言帆闻言，不禁轻轻嗯了一声。接着，他便走了过去，在桌面上的那些资料里翻找了起来。
从提交的日期来看，应该是今天的。陈楚卿找到那份最可疑的策划方案并将其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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