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顺着头顶留下。
武器。
要从敌人手里抢拿。
倒伏的身体。
阻挡了争斗的步伐。
男人、女人。
不过都作野兽罢。
惨剧是怎么开始。
已没有人记得清了。
——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会只记得自己干了什么。
他们要么走跑拉距。
在那倒数声中,杰三两步就跑到了比格诺斯身旁。
“杰……”比格诺斯有些欣喜,悬着的心有些放了下来。
可杰却是一把抓起比格诺斯的手,在转瞬间就将他拽到人群外——“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和人群拉开距离!!!忘了之前的战术吧,格雷果在,没用了!!!!”
他们要么杀人立威。
倒数声也清点着格雷果的脚步,一步、两步,不识好歹挡在他面前的人被像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他朝着克洛宁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面对这么多人,他也需要队友。
而看见格雷果逼近而来,克洛宁身旁不明就里的人向他伸出了手,请求与他一同战斗。
克洛宁的胳膊抬了起来,但却不是去握手,而是一把便捏住了那人的脑袋。
“嘭!”
飞溅的浆液吓傻了四周的人,他们发疯了似得退开,在密集的人群中让出一片空地。
“哈哈哈哈。”格雷果站在克洛宁身旁,拍了拍他的后背,豪放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却如雄狮的嘶吼,激发出所有人的恶寒。
他们俩好似一个炽热的火炉,炙烤出五六米的空地,没有人敢迈入一步。
这些人明白,混乱中的第一条是保全自身。
四百来人,无论是格雷果还是杰,都是应付不过来的。一旦成为众矢之的,必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杰和比格诺斯走为上策,远离人群,因为混战中的人群将会演变成死亡的漩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吞下水去。
格雷果和克洛宁杀一儆百,巍然不动,在这些无辜的绵羊变成凶猛的野兽之前,先给他们套上了名为“畏惧”的锁链。
——而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也会被迫记得自己干了什么。
漩涡中名为“安全”的“孤岛”已被他人抢占,剩下的鱼儿们只有用自己的身体乃至生命去迎击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
倒数结束后,成群结队的男人、女人一开始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还傻愣在原地。
他们毕竟都来自林望镇,之间多多少少有些认识。就算经过三四周的磨炼,就算遭遇环境的激变,也无法改变小镇市民在生命面前纯良的本质。
可是,就算最为纯良的人,心中也有着黑暗的一面;就算最为愚钝的人,面对一系列激变也会有所改变。
“嘭”的一声爆掉的脑袋释放出最恐怖的讯号。
任何人都必须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那些适应力强的人很快反映了过来,上一刻眼前的人或许还是朋友,现在却已然是敌人。
观众们在等待着流血,奴隶商人在等着打扫,死亡在等着收割。
活着,就是最大的利益。
面对着这最根本的冲突,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可能只是一个推搡,可能只是一次碰撞。
混战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打了起来。
熟识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小的战斗团体,以期用团队的力量保护自己的周全。
落单的人,快速地往竞技场周围跑去,只为求取一把趁手的武器,掌握着资源终究心里有底。
男人们,打作一团,砍下面前人的脑袋,就意味着自己背后的肉被人切开。混战中,他们靠什么才能求得生存,也许只有运气。
女人们,惊慌失措,呼喊着寻求庇护,就意味着承认自己的软弱。混战中,他们有着天生的弱势。软弱的人,也许只能第一个死去。
死者,已经逝去。
活人,要活下去。
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停止这场闹剧,只是这他们注定要将这悲剧继续演出下去。
观众们是在叫喊么?
主持人看见的战况又是如何?
乱斗中意识已渐渐迷离,只剩下本能的叫喊与飞溅的血雨。
——但他们都不知道,别人干了什么。
乱斗场中的比赛已经开始,另一场比赛也在继续。
麦泽金的包厢中,空气近乎于凝固。
“你这是什么意思?”法塔莉提怒目而视,率先开口。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将全面战争后的情况,提前展现给你们看罢了。男人、女人、你们、我们……这儿有人能够幸免么?”
麦泽金上前两步,挽起法塔莉提的手,将她拉到包厢的窗前,指着场内的混战。
“你看那儿。”
——一个男人在击倒了面前的强敌后,后脑勺挨了自己的朋友一记闷棍,倒地不起。
背叛。
“再看那儿。”
——几个女人躲在一个男人身后,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被打死,随后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
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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