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
“不用这个表情，想要拯救别人，就必须承载他人的一部分痛苦，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谈何拯救，不过大言不惭，”
“大哥哥，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玄夜摇头苦笑，
“之前还叫我爸，现在倒是识趣，直接叫我哥哥了，小丫头，该清醒记起来了吧，”
陈玄夜手指轻触其额头之下，陈净莲之前的所有经历和记忆，逐渐宛如流水一般，不断回到她的灵魂之中，对眼前的陈玄夜，才是一下拥抱，感激不已，
“呵呵，看来记起来了，怎么样，现在还想继续疯狂吗，清醒的痛苦，还是糊涂的愤怒？”
“我不明白，明明我和我父母只是在山间修炼而已，为什么要被他们这么对待，为什么……”
“或许这世界，本来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一切顺因果而行，也许也是一种顺其自然的超脱，”
陈净莲却是脸色依旧怒火中烧，
“大哥哥，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忍不住，尽管一开始是那个该死的怪物的错，但战国的这些人折磨我也是事实，我绝对不会原谅，”
“嗯，当然可以，”
“你不是来阻止我报复人类的吗？”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才是苦主，我或者其他人都没资格阻止，”
“那如果我出去之后，要报复他们，杀光所有人呢？”
陈玄夜始终一笑，
“当然也行，你有这个报复的资格，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话，那就杀！毁灭一切，报复一切，哪怕摧毁这个世界，也完全可以，如果力量不够，我可以借你。”
陈净莲被这句话明显惊讶得一时无言，
“大哥哥，你不是来阻止我的吗，”
“别搞错一件事了，小丫头，我只是来救你，并没资格阻止你，因为在你的世界里，的确没有什么善待过你，我有什么资格阻止你，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大可放手去做，我甚至还可以帮你，杀光所有人，只要你真的确定，这是你想要的？”
“我……”
没等陈净莲说完，只见陈玄夜一个响指之下，她的灵魂恢复，意识回体，全然看见了一直都在折磨和伤害她的战国众人，
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和杀意瞬间让她化身一头嗜血的猛兽，不仅全力爆发了所有的力量，甚至见人就杀，所过之处，摧毁一切，
一时间，生灵涂炭，人间炼狱，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到最后甚至是只要能动的是活的，陈净莲都是毫不留情，湮灭一切，
最后，在陈玄夜的力量相助之下，入目所及之处，山河破碎，日月无光，天地混乱，乾坤颠倒，而她全然成为了这个世界唯一的活物，
可是心中的怒火不减反退，驱使着她依旧不停地杀戮，破坏，
可是最后的最后，当她再次摧毁到以前自己和父母一起生活修炼的山林之时，
她的拳头却是生生停在了原地，原本一样生活着在这里的各种生灵和幼兽，此刻都是化作了一抹抹的焦炭，原本的世界全然面目全非，
一股莫名的失落和空白感，让原本满是愤怒的拳头，瞬间感觉到了迷茫，局促，原始对杀戮的强烈渴望涌上心头，甚至最后自己的拳头，不自觉地挥向了自己，
刹那间，世界毁灭，连她自己本身也是彻底崩坏毁灭在了怒火和力量之中，
“啊！呼呼呼……”
只见陈玄夜带着陈净莲再次从虚空之中回到了她的意识深处，
此刻的她整个人大汗淋漓，如同死里逃生，呼吸急促不已，灵魂更满是艰难和沉重，
“刚刚的世界，都是假的吗……”
陈玄夜摇头一笑，
“怎么样，沉浸在自己的怒火之中，沉沦在自己的原始本能之下，杀尽一切，毁灭世界之后，你现在的感觉如何？可是大仇得报，痛快了？”
陈净莲呼吸越发艰难，整个人忍不住捂住自己都不知道因何而痛的身体，
“刚刚的一切，到底是真的假的！”
“这，重要吗？你怎么确定眼前的世界才是真，刚刚的世界而是假？这世间真假，远不止眼睛所看到的这般，对于刚刚的世界，我们不也一样是假的吗？”
“你，你是在说什么谜语……”
陈玄夜摇头说道，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浮屠，真假从来都不重要，就算刚刚的一切，不过只是我给你的一场浮生若梦，可你毁灭世界，杀尽一切的过程，不都是真实经历的吗，不都是你得感受吗，所以告诉我，这是你想要的吗？”
“……”
看着陈净莲此刻全然不语的状态，陈玄夜再次手掌覆盖在了她的脑袋之上，笑着说道，
“小丫头，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不会阻止你，也没人有资格叫你住手，更没人有资格让你放下心里的仇恨，因为那不过是狂妄之人对你的伪善，苦是你受的，痛是你所感，能决定让你放心还是继续沉沦怒火的，只有你自己。”
回想起刚刚不知道是真还还是梦的一切，陈净莲整个人陷入一种失神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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