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桑北是桑北,是白凌虚,也是久已陨落的白鹭祖师。
那张遮天大手被瞬间洞穿。
同一时刻,那张恶心的肥脸上也被击开一道深深的伤口,大脸咧开嘴巴,呜呜大哭,天空中顿时下起茫茫大雨。
“所有人都是注定的祭品,都该死,呜呜……蝼蚁,最后的时间到了!”
大脸骤然变色,变得异常冷酷,就像换了一个人,这一次,他不再出手,而是咬牙切齿,一张肥脸轰隆隆砸下来,顿时暗淡了天地。
旋涡之上,桑北一脚重重踏下,这一刻,他掌控的世界骤然逆转,他的身形也跟着颠倒过来,变成头下脚上。
如此,当下的秩序已然变成他头顶旋涡,足踏那张恶心的肥脸。
“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了么?你视别人为玩偶,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玩偶,觉悟在心,沉沦已久的你何尝会明白?”
桑北口中喃喃,周身气血一时间沸腾如海,弓弦动,眉心间一道血色剑痕绽放,周身混元真血中凝聚出一缕精纯的巫道气息,刹那间投射出去,洞穿苍穹!
轰隆隆!
随着一道赤色闪电落下,桑北看到的世界骤然变了。
周边空空荡荡,天地之间只有一堆如坟墓的土丘,土丘顶端,一个周身肥腻得淌油的胖子,正抓着土丘上的泥土,一把把朝着嘴里塞,他一边吃,一边呕吐,以至于身体渐渐被掩埋,直至大半个身体被埋进了土丘中。
他朝着桑北咧开嘴巴傻笑,另一只手摊开来,露出一枚土黄色的果子。
“给你……吃……吃!”
他右手不停掘土吞咽,左手竭力高高举起,将那枚仅有的果实递给桑北。
轰隆隆,土丘不停向下坍塌,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整个土丘几乎消失了,只剩下那张左手拼命举起一枚果实,呈送在桑北面前。
一股无法想象的压迫感从天而降。
其实桑北此刻已然做出了无数种推算。
答案只有一个。
他必须吃掉那枚果实,否则他必死。
然而吃掉之后的后果会如何,他完全无从得知。
他没有选择,最后一刻,他一把抓住了那枚果实,直接吞入了肚腹中。
下一刻,时间停顿。
桑北已然彻底坠入了一个无知无觉的世界,就像彻底死去一般。
异世界,魔经历了无数次的厮杀,他吞噬了数不尽的大大小小魔物,俨然长成为一尊参天巨人。
他目视远空,地平线的尽头,一道长长的暗影渐渐升高,那里显然横亘着一座未知的城池。
他迈开脚步,朝着城池大步走去。
一切经过之物,都会被他踩在脚下。
突然间,魔的脸色变了,就像覆盖上了一层严霜,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感笼罩心头,他行事向来果决,当即盘膝而坐,神识骤然沉入了那片死海底。
刹那间,一道闪电光影从天而降,掠过了他的眉心,留下了一道血色剑痕,并以这道剑痕,将自己彻底封印。
只是他在封印的前一刻,已然将一股充满诱惑的精元气息作为钓饵,释放了出去。
此刻,魔的手中正握着一根长长的钓竿,钓竿末端,一根长长的钓线纵贯天地之间。
垂钓中的魔,已然化作一尊冰冷的雕像,一动不动,盘膝坐在异世界的荒原之上。
根本不用多少时间,一头头血魔,恐魔,飞魔,土魔,各类异魔,已然铺天盖地,潮水涌来。
纯正的精元气息对于这些家伙拥有致命的诱惑,要想在这里生存下去,唯有拥有更强的力量,否则,只会沦为其他魔类的口粮。
一头巨魔终于按捺不住,当先壮着胆子,朝着一动不动的魔出手了。
只是在他刚刚接触魔的身体的一刻,他的身体突然僵住了,一动不动。
周边一头血魔也忍受不住诱惑,跟着出手。
结果,它的遭遇和先前的巨魔一个样,也跟着不动了。
魔类天性贪婪且凶残,美食在前,岂有不取的道理?
转眼间,便如发生连锁反应,一个个相互接触的魔物,就像被万古寒冰冻住了,一动不动呆在了那里。
这就像瘟疫一般,一传十,十传百,随着魔物越聚越多,那股诱饵的气息便愈发浓重,于是乎,吸引了更多的魔物潮水涌来,根本没用一个时辰的工夫,已然在此地聚集了一支极为庞大的魔军。
远处,土丘之上,两个身影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着潮水涌去的越来越多的魔类,其中一人发出叹息道:“老夫也想拥有无穷无尽的吞噬力,只是魔元聚集越多,越难以镇压控制,最终心魔暴动,崩坏的结果乃是身魂俱灭,那小子显然遭遇了极大危机,他不得不在最后一刻封印了自己,却偏偏放出钓饵,吸引更多的魔物坠入陷阱,被他所吞噬,长此以往,即便容器再大,必然会盛满,可惜了啊!”
“我们能够来到这里,还是拜他所赐,仇穷,你也是一路追随他而来,想必心中对他还是又爱又恨,你,难道甘心看到他自我毁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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