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那个更为壮硕的兄弟也道:“阿鸡。”
公孙昭:“……”那什么,好歹也取个像她家阿福那样像样的名字吧。
呼延卓的笑容僵了一瞬,他随即违心的夸道:“不错,好记还吉祥。”
六道眼神同时看向他,这话真的太假了。
呼延卓艰难道:“确实吉祥啊,贱名好养活,看两兄弟身量如此精悍,想必得益于名字的原因,”他又假模假样的感叹,“好名字哇!”
阿鸡阿鸭也甚是单纯,两人羞涩地笑了笑。
单纯就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中心城里最大的酒馆,也是唯一一家酒馆。虽然是个独苗,可是也是有诸多好处的,物以稀为贵,独苗自然是要好好呵护爱护的,就比如这飞扬酒店,名字飞扬,菜色也很飞扬,什么西北烤全羊,蜀山炖灵鱼,扶风春雾糕,沙山百菌宴,莫离蒜大肠,几乎玄世地界的所有特色菜再此都应有尽有,不仅有菜,还有各地的酒,任君采劼,前提是得有钱。
公孙昭一行人是没有钱不够这个烦恼的,田央就是银库,田央的人来吃饭,这飞扬酒馆是万万不敢收钱的。
因此,两人开始还含蓄些,直到阿鸭对着老板娘亮出身份后,两人便畅快的点了一桌子菜。
呼延卓还要了三坛他们漠北的酒,纵然阿鸡阿鸭酒量再好,也怕过不了这西北带着烈风的烧酒。
“来啊,兄弟,一起吃。”
阿鸡阿鸭互看一眼,阿鸡道:“公子万万不可,我俩这身份怎能一起上桌,公子小姐吃好便罢。”
呼延卓很上头,他一拍桌子,愤愤道:“什么你的身份我的身份!我问你,我为人怎么样?”
阿鸡思考了一番,郑重点评道:“好!”
呼延卓噎了一下,他本想着那些天花乱坠的马屁,结果这阿鸡回答得简洁明了。
呼延卓又问道:“那你觉得你俩个为人如何?”
阿鸭挠了挠头,斟酌道:“也还好吧。”
呼延卓道:“这就对了,我是好人,你们也是好人,就冲着这一个好!还有什么隔阂是迈不过去的?我这人好交朋友,看你们俩不错,把你们当兄弟!是不是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
阿鸡阿鸭惶恐地语无伦次:“不……不,当然不。”
“那就对了,一起吃!”呼延卓叫小二加了两个座椅,感情充沛地拍了拍椅子,“坐!”
阿鸡阿鸭看着这一桌子美食,咽了口口水,本来意志就不坚定,呼延卓的态度又让他们有所动摇,他们正思量着。公孙昭给这欲欲燃起的小火苗吹了把风:“两位兄弟,亏得你们,如今面对如此美食!”她又看了看呼延卓,“又有如此良善的公子,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她略带委屈,“如今面子给你们了,你们要是不接,那可真是让人伤心。”
英雄尚且难过美人关,更何况两个小厮,美食召唤,美人相待,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吃就完事了!两人便不再拘谨,落了座。
就这个都是好人的由头,呼延卓顺利地将一碗酒灌下。
“相逢何必曾相识!”又是一碗酒。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碗酒。
“好人做的正行的端!”一碗酒。
“大丈夫何患无妻!”一碗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阿鸡阿鸭终于醉倒在桌。
公孙昭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夹着莲子。她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阿鸡阿鸭,遂放下筷子起身,她对呼延卓说:“走,一会让人直接送到客栈。”
呼延卓点头,两人往外走。
“你酒量不错。”公孙昭不经意地道。
呼延卓欣然一笑:“姐姐过奖。”他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我喝的酒掺了水。”
公孙昭诧异道:“席间我一直看着你们,竟没察觉,你怎么做到的?”
呼延卓从口袋中拿出一扁形小碗:“姐姐可曾认得?”
公孙昭拿过着小碗,她摸了摸碗沿,竟发现碗沿之处有细细的一道口子,她摩挲了两下,碗便轻轻地发出咯噔一声。
呼延卓道:“这碗有机关镶嵌,碗口就是开启机关的钥匙,按下去,碗内下沉,露出缝隙,水便下沉到内层,倒入酒后,酒水相融,自然就将酒的纯度下降。但内层水有限,酒若是倒多了,便也无用,虽然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不过临时对付对付倒是好用的。”
公孙昭把碗还给他后,了然道:“所以你用了漠北的烈酒,短时间内就能灌倒他们两个,你也不用喝太多。”她轻轻拍了拍呼延卓的肩膀,称赞道,“不错么,够聪明。”
呼延卓十分认同地点头:“那是,行走江湖没点头脑,岂不片刻就挨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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