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个没什么眼界的女人，如果没有人提醒，大概率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戴的是假货。
所以，他需要有一个人可以提醒她一下。
这个人最好是一名真的富太太，最好就在这个酒吧里趁着张艳华炫耀的时候，并且最好是不经意间的提醒。
他搜寻着这样的目标。
很快，这个人就被他找到了。
但是很可惜，人家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到酒吧的女人。
乔文州暗叹可惜，但他又没什么办法。
他总不能再引着女人到酒吧吧？那样就有些刻意了，尽管他有无数种方法。
就在乔文州准备放弃这条路，改换其他方式的时候——
手臂被身边的人碰了一下，寸头少年一脸贱兮兮道：“怎么样？我姐姐漂亮吧？”
没错，他找到的这个目标正是寸头少年的姐姐。
今天是开家长的日子，寸头少年把自己的姐姐叫来了。
乔文州点点头，目光却直直盯着对方手上那只璀璨的镯子，“嗯，漂亮。”
寸头少年嘿嘿一笑，“你今天陪我去上网，我把我姐姐的联系方式给你，怎么样？”
略略思考了下，乔文州：“不怎么样。”
寸头很惊讶，“你拒绝了？”
乔文州淡淡道：“嗯，因为我晚上还要上班。”
寸头更惊讶，“你还是个初中生？你上班？”
乔文州：“是啊，怎么了？”
寸头瞪大了眼睛，“不是，你家长呢，他们怎么能让你去上班？”
乔文州不出声了，他抿着唇，表情有些受伤。
寸头看了眼乔文州空荡荡的位置，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抓抓脑袋，“抱…抱歉……”
乔文州垂着眼眸，用脚尖轻轻摩擦地面，“……没事。”
寸头感觉更尴尬了，“那……你晚上在哪里上班啊？”
乔文州闷闷道：“酒吧。”顺便还把具体位置讲了出来。
寸头张大了嘴巴，“酒酒酒酒吧？！！”
乔文州更低了一下脑袋，“嗯。”
寸头瞬间感觉自己有点多嘴了，他干巴巴道：“对……对不起……”
然后便闭不作声了，同时表情还变来变去，看向乔文州的眸光里充满了怜悯。
乔文州好像没有看见一般，一直低垂着脑袋直到家长会结束。
终于可以放学的时候，乔文州便背着自己的小书包默默离开了学校。
看着乔文州的背影，寸头烦躁地抓了抓脑袋。
他的身边，女人问道：“头皮痒？”
寸头嘴唇蠕动，“姐……”
女人微微挑眉，“怎么了？”
寸头：“我有一个同学，他……”
另一边，毫无所知的乔文州像往常一样回家，只是在路过一家超市听到橙子打折便顺路拐了进去。
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提着一袋橙子以及一把水果刀。
回家之后，他顺手把东西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然后转身回房间写作业。
等到晚上的时候，他又像往常一样到酒吧上班。
今天，他更加忙碌，更加勤快。
待到客流量达到巅峰的时候，两道意外的身影出现在了酒吧的门口。
寸头指着其中穿梭的人影，对旁边的女人道：“就是他。”
余光中发现两人靠近的时候，乔文州正在往1号桌送酒。
听着张艳华每天都不怎么换词的炫耀，乔文州放缓了步伐。
快要靠近1号桌的时候，寸头和他的姐姐走上前来。
姐姐首先出声，“弟弟，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姐姐可以帮你。”
乔文州疑惑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女人赶紧解释道：“我是小军的姐姐，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姐姐家里很有钱的，你不要再在这里打工了，好吗？”
寸头，也就是小军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先是道歉，“对不起。”
然后又赶忙道：“不过我和我姐姐是真的想要帮助你，虽然不知道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你还是个初中生，你不应该在这里打工的，你应该好好学习。”
两个长得相似的人全都直直看着乔文州，两双眼睛里全都写满了真诚。
心脏略微瑟缩了一下，乔文州忽然有些不敢回视。
大概是耽搁得有些久了，1号桌响起了不耐烦的声音，“怎么回事？我们的酒呢？怎么还没上来？”
听到声音，乔文州猛地回神，他歉意地笑笑，“抱歉，我现在有点忙，可以待会儿再聊吗？”
说着，不待两人回应，乔文州便赶紧绕开两人往1号桌送酒。
他脚步匆匆，神色急切，刚一到达1号桌便赶忙道歉，“抱歉，抱歉，刚刚耽搁了一点时间，真是抱歉……”
听到道歉，1号桌的几个气焰更加嚣张。
“你这个服务生怎么回事？是腿断了还是怎么滴？送个酒都这么慢？”
面对这样的诘问，乔文州更是连连道歉，1号桌的人更加不依不饶。
“下次再这么慢，小心我投诉你哦！”
听到‘投诉’，乔文州慌忙抬头，“对不起，请不要投诉我。”
软弱可欺的模样令1号桌的几个人顿时笑了出来。
为首的张艳华直接拿了一个大酒杯往里面灌满了酒，“喝了它，就不投诉你。”
看着被推到眼前的满满一杯酒，乔文州面色为难，“这……”
其他人开始起哄，“怎么？喝不了？那就等着投诉吧。”
“就是就是，这点酒都喝不了，我们怎么熄火？”
“怎么你一个酒吧上班的人竟然不会喝酒？你到底是怎么招进来的？等会儿我问问你们经理。”
不约而同地，她们忽视了乔文州瘦小到一看就知道还没成年的外表。
听到要问经理，乔文州慌忙抱起了酒杯，“我喝我喝，你们不要去找经理。”
这个时候，旁边看了个全程的小军终于忍不住了。
他跑了进来，一脚踢翻了酒桌，噼里啪啦地酒水撒了一地。
“和你妈喝！一群傻叉！”
然后他对着女人们就喷了起来。
“一群骚逼，喝两口酒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千人骑的玩意儿还学会威胁人了？我看你们是被上傻了，脑子里只剩精虫了！”
骂得可以说是很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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