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院子里进来人，卫柔回过神后赶紧起身，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钟如意摆摆手，示意她别这么紧张，笑着让人坐下，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两句后，问她有没有想过以后？
卫柔愣愣的，以后？
她还有以后吗？这样的日子或者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死了算了。
亲娘都这般轻贱她，让已经和离了的男人跑到家里对她欲行不轨，若不是她慌乱之中使了力气挣脱开来跑了出来，说不定真的要被他得逞。
钟如意想了想说，“我家孩子在福宁街那边摆了个小摊子卖鸡蛋糕，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教你，只是不能跟我家孩子抢生意，一天能赚个几十文钱，一月下来赚的不比那些在酒楼茶馆里上工的人少。”
“...我、我吗？”卫柔一脸震惊，手指指着自己。
“对呀，不过不是白教你的，你学会以后出去摆摊，不管有没有卖出去一天都得给我五文钱，就当做是学费，卖一天就得给一天。”
钟如意这样子打算还是有自己的顾虑的，刚刚看这人那副模样，像是有了轻生的念头，脸色惨白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这一天五文钱就算是吊着她吧，总比人没了好。
就在卫柔还恍恍惚惚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的时候，门外的卫氏一下子冲进来，“老板！我替我妹子谢谢你！”
她说着就要跪下，钟如意手快把她扶起来了，笑骂道，“你还搞偷听这一套了？”
卫氏不好意思的笑了，但眼里却有几分湿润，她知道如果她婆婆再这么拎不清下去，小姑子难免会做出些不可挽回的事来，现在有了出路，当然要好好把握住。
“你呢？这事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钟如意看向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卫柔，心想要是自己都开口了你还不顺杆往上爬那真的是没救了。
但卫柔显然还是对生活抱有希望的，她看了眼嫂子，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谢谢你钟老板，你教我吧我一定好好学，说好的一定交五文钱给你我也会记住的！”
有人愿意拉她一把，她为什么不能再试试呢？
糟也不会糟过现在的日子了。
钟如意满意的点点头，“那你明天早上跟你嫂子一起到店里来，我教你！”
翌日，卫柔跟着卫氏早早地到了店里，钟如意还没从小院子那边过来，她就先帮着店里的桌子地上擦擦洗洗。
昨晚翠翠得知姑姑要把鸡蛋糕这个法子教给别人，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学会以后跟我抢生意？”
要知道她现在在福宁街周边几条街都是有客人的，每天天不亮半夜就得起来做，有时候忙不过来了还要求江容江云帮帮忙。
至于一开始跟她合伙的明珠表姑，她现在怀了身子，整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指望不上她了。
钟如意早已经给卫柔想好摆摊的地儿了，宽慰翠翠说，“你放心，以后你俩一人一个地，我让她去码头先试试看，要是生意不错就在那摆着，要是生意不好我再帮她找地方。”
这下翠翠放心了，不会有人来抢她的生意了，之前有个二道贩子跟她买过好几次鸡蛋糕，自己再高一文钱转卖出去，把她气了个倒仰，但好在跟他买过的客人都跑到她这边来买了，为的就是省几文钱。
钟如意到的时候卫柔已经把店里的桌子擦得发光发亮了，把人带到灶房，开始教她。
“在你赚到钱之前，油糖鸡蛋面粉都算是我借给你的，到时候要还我的哦。”
“好！”卫柔郑重的点点头。
她很快上手，钟如意跟着去了两天，看她慢慢的和客人说话也不结巴了才走的。
至于孩子就只能用布条绑了背在身后，先苦过这段时间以后总会越过越好的。
卫氏简直要感动坏了，她这个东家真是个大好人，比她那个婆婆还像个娘。
至于被抓走的那个姓林的很快就被放出来了，这几天在牢里吃了点苦头暂时不敢来纠缠了。
而她婆婆，她把姓林的放进来这事被她告到公爹面前了，当晚婆婆就被送回了娘家，后面会怎样还不清楚，反正公爹是不会去接她回来的。
钟如意帮忙解决了卫柔的事，自己也能脱开身回村里了。
陈冬至前天已经回去了，果园里的活还等着他干，在镇上待不住。
正好今天卤货店也要休息，兄妹三人一起赶回村子。
“对了二嫂，你娘家大嫂还来找你说卤货方子的事吗？”路上钟如意突然想起来这事，顺嘴问了句。
刘玉娘抿唇笑了，“没呢，已经很久没来了，我娘说她被我大哥训了一顿以后就不敢来了，怕我大哥找她爹娘。”
怪不得呢，钟如意还想着要是这人真的能坚持这么久说不定哪天方子真的被她学去了。
村口聚了好些小孩，货郎被围在中间。
“我要一文钱的桂花糕！”这是铁蛋的声音，他挤在最里面拿着一文钱冲货郎喊。
石头和小河两个念书的也在里面，三兄弟就把货郎团团围住了，其他人挤都挤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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