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与医女是黑着脸离开的。
小娃闹腾,没十万两,药瓶子不让拿,连药都不愿配了。
赵雅又气又无可奈何,“小姐啊,你明日难道要顶着这副模样去上课,别人会将你当猴儿看的。”
小以宁用手扶了一下歪掉的发型“我大舅舅说啦,这几日多多拉屎,脸就能恢复。”
赵雅:……
王诚:这锅…与我无关。
“秋衣,帮我把药拿出来,今日起我要让爹喂我,免得他骂我不孝女。”小以宁又对秋衣说道。
“小姐,昨夜老爷揍你,竟是为了这个?”秋衣心疼的看着她,昨夜的吼声估计整条街都听见了,她娘连忙把她拉起来去救小姐,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小以宁沉痛的点头。
“老爷怎会如此坏,他太过分了。”
林玉瓒莫名背锅,狠狠打了个喷嚏“待会问问晴姐儿发生了何事,这般闹腾,还不让医女给她看脸。”
二人早就在院中等着了,小娃虽小但闹腾起来,谁都按不住。
不多时,小以宁便抱着亲亲药罐,重新在涵秋院闪亮登场,不出意外收到两道注目礼。她小嘴扁扁,跑到爹面前,小声告状道“爹,有坏人要抢晴姐儿的药。”
林玉瓒垂眸看她“晴姐儿,何出此言,你的药只不过是常见的补药罢了。”
“是哒,今日给我看病的医女换了人,不是之前那个,她想要晴姐儿的药。”小以宁鼓着嘴说道,真的医女姐姐可不会问她拿药,医术特好的。
王诚拿走她怀中的药罐,疑惑道“晴姐儿那日到底给纳兰小姐吃了什么,他们竟对你如此念念不忘。”
一次两次的,再看不出来,真的是眼瞎了。
林玉瓒也是稀奇,他女儿所有东西都过了他与妻子的手,且药都是王诚仔细瞧过的,她竟还能搞出不一样的玩意儿 。
“哦,这个嘛…”小以宁瞟了眼这两个大男人,也不知说出来会不会让他俩脸红哩。
“那个药是我问医女姐姐买来给纳兰小姐治病的 。”小以宁故作高深的说道,她又用眼神悄咪咪的扫了两个男人一眼。
这搞怪模样,让两人不禁失笑。
“晴姐儿学过一首诗,木兰无长兄,安能辨我是雄雌,纳兰小姐好可怜,日日被人当男人,晴姐儿要帮她。”小以宁又瞄了一眼他俩,举起小拳拳道。
懂了吗?
应该懂了吧!
二人确实懂了,眼神乱瞟,而且皆相当淡定的摩挲起下巴。
王诚率先开口“晴姐儿,这《木兰辞》学的不错。”
林玉瓒紧接着道“下次记得与爹说,爹教你如何做才不留痕迹,免得像这次麻烦一个接一个来。”
“哦,好的。”小以宁乖巧点头,没有看到他俩脸红,看来她说的是相当含蓄的。
“呯”
小以宁再一次被关门外,里头传来王诚的声音“晴姐儿先回去吧,既然晓得是姚女花之毒,大舅舅晚上给你配药,睡前过来涂。”
“回去将《木兰辞》给我读十遍,免得别人问你,又只会这两句惹人笑话。”林玉瓒严肃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小以宁皱着脸蹲在地上,看了外头的天色还大亮,这么早将她关在门外做什么,她还有事要做呢。
不多时,里头传出阵阵爆笑声,悠长且持久,直让小以宁黑了脸。
小以宁摸着自己的脸,坏爹,坏舅舅,居然嘲笑她。
林玉瓒擦着眼角溢出的泪水,重新打开门,见到还站在院中的小娃,顿时一愣,尴尬道“晴姐儿怎还不回去歇息,你明日还要早起。”
小以宁一脸无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道:“我的药还没吃呢!”
林玉瓒:……
小以宁被留在了涵秋院,女学那边不干净,难保晚上会有所行动,这纳兰家的人也不知怎么回事,非得盯着她的药,嚯嚯走一个纳兰清野,现在又来一个冒牌医女。
林玉瓒将药藏匿在地道口,又看向睡在床榻上的女儿,轻叹,真是个惹事精。
“应是药谷的人过来了,那群疯子不是轻易不出谷,等着人上门求医吗?竟然受纳兰家差遣,怪哉怪哉。”王诚研习过医术,自然对药谷传闻知晓一二,是一帮只对医术感兴趣又不愿救人的家伙。
“你以为纳兰家会是良善之辈?,将避火图悬于藏书阁上方,供外人观看,多少读书人因此迷了心智。”林玉瓒卧在地铺上讥讽道。
王诚看向他满是戏谑“我怎记得顺安有一段时日,也盯着那避火图如痴如醉,茶饭不思。”
“你连个妻都没有,当然不知画上乐趣。”林玉瓒怼了一句,起身接过王诚研磨的药汁,将其小心翼翼的抹在女儿脸上,微微刺痛,惹的小以宁在梦中要打人。
“我逍遥自在,除了爹娘,我可不愿有人管着我。”王诚难得没有生气,帮着老友按住外甥女不安分的小手。
…
赵雅将架子上的药瓶都仔细擦拭一遍,小以宁从寿药房带来的药有许多,都摆在显眼的地方,还有她新配的润喉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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