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芒城各大家族的支持，这场山神的更替没有闹出什么更大的乱子。
只是坊间多了很多关于山神的传闻。
像是什么山神斗法落败，芒城被新神接管都是正常的，更多的就是夹杂着桃色韵事的小道消息。
灵力对身体的恢复作用还是很强势的，林淼在第二天就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可能是接管芒城事物实属太多，林淼直到一周后都没能见上杨笄一面。
裴默倒是天天跑来找林淼聊天。
从最近传出的小道消息到芒城各大家族的变动，都是裴默闲聊的范畴。
“还是你眼光好啊。”有一次裴默在林淼这里喝茶的时候，又提到了大战那天的事情，“要不是你坚定选择了站在霁大人这边，我们俩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
“霁大人？”林淼有些茫然，“你是说杨笄吗？”
裴默拿起一块桂花糕点点头，“对啊，要我说这姑娘是真的强。”说着还竖起大拇指表示敬意。
“以凡人之躯谋取神明之力，真是个狠人呐。”裴默再次提到杨笄的经历还是忍不住感慨。
“她确实很厉害。”林淼其实想说点什么其他的的，比如杨笄其实是被命运推着向前的人，她只有这一条路，可偏偏这十死无生的路真让她谋划出一片坦途；又比如其实她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拥有正常顺遂的人生，当然也可能不那么顺遂，但是也一定是不会那么幸苦的，不需要用命去拼；再比如，她本来可以和自己一起去荔城的，自己本来答应她会带她去过新的人生。
可凡此种种从脑海划过，落到嘴边也就一句，她很厉害，说得出口。
“确实厉害。”裴默咽下嘴里的桂花糕，喝了口茶水，“若我是她可能早就认命了。”
林淼笑而不言，裴默继续絮絮叨叨着自己听闻的各种消息。
“你现在还向往蒲先生笔下的山灵精怪吗？”林淼打断裴默的话。
“这……”裴默瑟缩了一下，没有立刻否认，思考了许久才给出答复，“向往啊。”
林淼记起大战那天裴默发抖的身躯，语气带上调侃，“你不怕了？”
裴默听到这个，反倒是先松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似的，“怕啊，但是没办法，我这该死的探求欲啊。”
“哈哈哈哈哈，确实，你那探求欲和好奇心呐。”林淼欢快地笑起来，等回过神看见裴默带笑地盯着她，“怎么了？”
“要不是我的探索欲和好奇心，你当时又怎么会选我合作呢？”
林淼毫不在意地一挑眉，“看来你知道啦？”
裴默点点头，“很难不知道吧，毕竟你表现的还是很明显，仔细想想就能明白。”
“那你还不是跟来了。”林淼端起茶杯放在嘴边，狡黠地眨眼，“这是阳谋，姜太公钓鱼罢了。”
“是啊，所以我甘愿上钩。”
两人又闲聊起其他事情来。
日子就这么慢慢过去，等八九天后，林淼身体完全恢复。
林淼和裴默就准备回到荔城。
刚收拾好东西，杨笄就来了，裴默识相地离开房间，把空间留给林淼和这位新出炉的霁大人。
林淼把箱子扣上，匍一转头就看见杨笄站在房间中央，刚刚还在一旁说笑的裴默已经不见了。
“你来啦。”林淼放下箱子，走到桌子面前，“坐下说？”
杨笄点点头，也拉开凳子坐到林淼对面。
“恭喜你啊。”林淼拿起茶壶想要给两人倒水，却在半空中被杨笄接过茶壶。
“我来吧，你毕竟大病初愈。”
林淼顺势把茶壶交过去，“哪儿有那么脆弱。”
斟好茶，杨笄看向林淼，“你要走了。”
“对啊。”林淼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我还以为你没关注这边，毕竟换代还是很忙的。”
“关注的。”杨笄轻声说道，但是这声音只有自己可以听清。
林淼只知道杨笄好像说了话，于是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今天还好，不是很忙就来看看你。”
“那你不赶巧，我都要收拾东西走了。”林淼指着自己收好的箱子。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杨笄没有看那个箱子，只是盯着林淼。
“问啊。”林淼垂下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说他们叫你霁大人啊？”
“对。”杨笄点头，“山神听起来就很晦气，那个家伙用过的名字，我才不用呢。”
“也对，确实不是很好听。”林淼也点头表示赞同，“去掉‘杨’这个姓也好，正好也应了你走出了杨家带给你的命数。”
“不是那个笄。”
“啊？那是？”林淼觉得有些奇怪，她本以为杨笄让大家称呼她为霁大人，是因为自己名字的原因，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是‘霁’，云销雨霁的‘霁’。”
云销雨霁，林淼仿佛又回到了她和杨笄初见的那一天，她当时好像就是问她。
【是云销雨霁的‘霁’字吗？】
“你还记得啊。”林淼握紧手上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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