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般浓稠,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卷起营房前干燥的尘土,在空中形成一道道灰蒙蒙的旋涡。刘汉山和战士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终于击溃了来势汹汹的鼠王帝国大军。连日的激战让这些铁血男儿们疲惫到了极点,每个人的眼中都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干裂的嘴唇上结着血痂,军装上的血迹尚未干透,在寒风中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此刻他们最渴望的莫过于片刻的休憩,一碗冒着热气的浓汤,以及一张能够让他们暂时忘却战火、安然入眠的简陋床铺。
然而残酷的战争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急促的马蹄声如利刃般划破寂静的夜空,一名浑身沾满尘土的信使跌跌撞撞地冲进营地,大声喊道:“赵家兄妹在二龙山被围困了!国民党残部派出了一个营的兵力,他们快坚持不住了!”
营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刘汉山和鲁二虎。疲惫不堪的战士们默默地站起身,开始检查所剩不多的弹药。没有一个人抱怨,也没有一个人迟疑,因为这就是他们肩负的使命。
鲁二虎愤怒地一拳砸在桌上,骂道:“这帮龟孙子,专挑这个时候发难!”
刘汉山面色严峻,说道:“赵海英手下仅有百来号人,面对一个营的正规军,能坚守三天已然是奇迹。我们必须马上出发救援。”
部队紧急集合的哨声陡然响起,整个营地即刻进入战备状态。解蕊凝听闻集合令后,马上放下手头工作,快速背起早已备好的医疗箱,大步流星地朝着集合地点奔去。她气喘吁吁地赶到队伍前方,目光坚定地向指挥官报告:“鲁团长,我请求随军出发!”她的声音虽因奔跑而稍显急促,却满是不容置疑的决心。那沉甸甸的医疗箱在她肩上晃动着,里面装满了急救药品与医疗器械,随时可为战友们提供医疗保障。
鲁二虎眉头紧蹙,那黝黑的脸庞上满是担忧之色,说道:“媳妇儿,你可得想仔细了,这前线可不是能开玩笑的地方,子弹可不长眼睛啊!”
解蕊凝挺直了腰杆,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回应道:“正因为不是儿戏,才更需要我们医护人员。你们在前线奋勇冲锋、拼杀陷阵,总得有人在后方救治伤员、包扎伤口。我虽是个女子,可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护士。”
刘汉山站在一旁,目光在这对夫妻之间来回扫视。他深吸一口气,用那粗糙的大手拍了拍鲁二虎的肩膀,说道:“老鲁啊,你媳妇说得有道理。不过……”他转而望向解蕊凝,神情严肃地叮嘱道:“弟妹,既然做了决定,就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战场上刀枪无情,生死往往就在刹那之间。”
夜色中,部队如一条长龙悄无声息地行进。寒风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疼,但战士们的心却炽热如火。他们中许多人曾与赵家兄妹并肩作战,知道这对兄妹虽然出身绿林,却在大是大非前从不含糊。
黎明时分,二龙山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枪声隐约可闻,时密时疏,显示战斗仍在继续。
鲁二虎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远处的枪声已然变得零零星星。他眉头紧蹙,低声说道:“听这枪声,赵家兄妹那边恐怕已经弹尽粮绝了。步枪声愈发稀少,倒是国民党那边的机枪仍在持续扫射,火力压制得极为猛烈。”
刘汉山听闻后,立刻展开作战地图。他仔细研究地形后分析道:“二龙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尽管国军装备优良、火力强劲,但想要在短时间内攻上山头并非易事。如今正是我们出击的绝佳时机,必须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正面进攻时,从后方对他们发动一场出其不意的突袭。”
经过一番简短的商议,作战计划很快便确定下来。部队迅速分成两路行动:鲁二虎带领主力部队在正面发起佯攻,以此吸引敌军火力;刘汉山则亲自率领一支精锐小队,借助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到山后,准备直捣国民党军队的指挥部。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战斗正式打响。鲁二虎部队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国军的部署,正在全力攻山的敌军顿时阵脚大乱。抓住这一有利时机,山上的赵海英也率领残余部队发起了英勇的反冲锋。
“刘大哥带着援兵来了!兄弟们,跟我冲啊!”赵海英高声呼喊着鼓舞士气。她的脸上满是被硝烟熏黑的痕迹,手臂上简单包扎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但她的声音依旧洪亮有力,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赵海柱抱着一挺轻机枪,愤怒地扫射着:“让你们欺负咱们人少!让你们瞧瞧二龙山好汉的厉害!”
山下的国民党指挥官没料到会有援军到来,急忙调整作战部署。然而就在这时,刘汉山已带领手下摸到了指挥部附近。
“擒贼先擒王。”刘汉山轻声对身边的战士说道,“待会我带三个人突入指挥部,你们在外面掩护。”
突然,一颗信号弹升上天空——这是鲁二虎发出的总攻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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