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茂早上起来的时候头很晕，他都忘记昨晚啥时候睡的了，只记得老爹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一直说着自己年轻时候和老妈怎么认识的，婚后又是怎样的生活。
不仅如此，还说了很多杜茂小时候的趣事。
起床在楼上洗漱过后，杜茂下了楼，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昨晚没有收拾的饭菜。
油焖大虾静静的躺在锅里，桌子上全是剥出来的壳，还有鳝鱼的骨头。
“老爹估计昨晚倒头就睡了。”
杜茂没多想，简单利索的把饭菜收拾好，然后熬了一锅粥。
老爹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捂着额头，嘴皮子干的要死，着急忙慌的跑到吸水机那灌了两杯水。
闻到白粥的味道后，他眉头一挑，蹑手蹑脚来到厨房，靠在门框上看着杜茂切着大头菜。
杜茂盛了两碗稀饭，刚转过身，就看到满脸欣慰的杜建国，吓了一跳，差点把碗给扔出去。
“我也算是吃上了儿子煮的饭了。”
杜建国调侃了一句，接过稀饭，放在了饭桌上。
杜茂回头去拿小碟，装好了大头菜后白了一眼杜建国，悠悠说道：“原来你出摊，在路边一坐坐一天的时候，不都是我给你送的饭，现在说这话可就没良心了。”
杜建国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挤出了两滴。
原来的时候，杜建国没有门面，只有一个小摊，下面装的滑轮，每天推着这个小摊往街上走。
选好位置后，拿出小板凳，挂上那些还没有棱角的钥匙串，一坐就是一天。
那个时候是真的苦，还难，可都挺了过来。
吃完饭后，杜茂从副驾驶座上拿出了徐知晚塞给他的那一条烟，丢给了杜建国，然后又从家里提了些姑姑送给老爹的补品，放到了副驾驶。
“老爹，我今天有点事儿，晚上再回来，中午就不用等我了啊。”
杜建国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失落，不过没有阻止，而是摆摆手，作驱赶状。
“滚吧滚吧，天天都有事儿。”
杜茂没有听出异样，往嘴里塞了根烟，就坐进了兰博基尼，然后发动开走了。
车子行驶的挺慢，在这种乡间路上，是真的需要留意，因为乡里人真的不管你开的是什么车的，他们也没有交通意识，只要看到有空，就敢往空里冲，完全不管车子会不会撞到他们。
在他们的意识里，车子是不敢撞得，大不了被撞之后讹人呗。
就像杜茂经常听到村里老人说的一句话。
“来，有种撞死我，赔不死你！”
杜茂每每听到这种话就头疼，肉体和铁皮比坚硬程度吗？要真撞到了，受伤受疼的不还是自己吗？
至于司机，他们又有什么损失呢，现在谁没买保险？
再说了，要是有摄像头，再判个行人全责，你该怎么办？
虽然说法律上有个人道主义赔偿，但又有多少呢？
杜茂这次出门不是去别的地方，而是去王兮兮的家里看看。
对，就是那个精神小妹儿。
之前王兮兮交代过，有时间帮她去看看她奶奶，当时杜茂满口答应，可一直都忘了这茬。
每当想起来的时候，他都想抽自己两耳光，可等又遇到事的时候，把这嘱托又忘得一干二净。
正好这回回来看看老爹，索性也去看看奶奶吧，两全其美。
兰博基尼的回头率还是高的，刚驶进王兮兮家所在的县城，一些小年轻就把目光投了过来，艳羡的指着车子说着什么。
杜茂没有理会，而是径直的往王兮兮家的那个老小区开。
这里没有什么停车位的概念，只要是个空地，只要不妨碍过往车辆通行，基本没人管你。
于是，杜茂把车子停在老小区外的路边上，提上礼品，锁了车，就往老小区里走。
王兮兮没有跟杜茂说过她家是在具体哪一间，不过那天晚上，王兮兮偷拿那二百块钱的时候，杜茂注意过，于是他提着礼品，很轻松的找对了地方。
噔噔噔
三声敲门声响后，杜茂耐心的等待着。
五分钟后，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他眉头皱了皱。
难道是老人耳背，没有听到吗？
杜茂又敲了三下，力道加重了几分。
三分钟后，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他眉头皱的更深了，不会老人在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吧？
如果真是这样，他就该考虑要不要把门踹开了。
这时，对门的房门打开，一位老太太探出了脑袋，瞅了瞅杜茂，问道：“你找于大娘？”
杜茂赶紧点点头，凑过去笑着说道：“是啊是啊，可我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大娘不在家吗？”
老太怀疑的打量起杜茂，把身子从房门里露了出来。
“你这小伙子我怎么没见过啊，找于大娘有什么事？”
嘿，还挺警觉。
杜茂心里不免有些感叹，邻里邻居的，有时候相处好了，真的挺省心的，还能帮你盘查一番。
他提了提手中的礼品，略显讨好的说道：“我和她孙女王兮兮是好朋友，王兮兮不是跟着她舅舅出门打工了嘛，正好五一放假，我寻思着过来看看她奶奶，也算......”
话还没说完，老太猛的冲了出来，用扫帚狠狠打在杜茂腿上，嘴里还骂骂咧咧。
“赶快滚吧，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不学好，过来欺负老太太。”
杜茂最开始很惊愕，不明白老太为什么突然这样对他，等他抓住话里的重点，脸色便阴沉了下来，一把抓住扫帚。
“欺负老太是什么意思？”
老太的扫帚被抓的死死的，抽又抽不出来，索性把扫帚一扔，叉起腰就骂。
“狗日的王八蛋，还装傻充愣，街上那些二溜子没钱上网的时候，就会过来敲门，说和王兮兮关系好，骗于大娘开门，然后到里面拿东西卖。”
“于大娘不开门的时候，就在门前放炮仗，有几次把于大娘都吓坏了。”
“你看你看，楼梯道里这么多炮仗皮，都是你们这些人放的，还让不让人过了？”
杜茂越听越生气，强忍住怒火问道：“那于大娘现在人呢？”
“哼。”
老太冷哼一声，指着小区外面。
“王兮兮回来了，带着于大娘去街上买菜去了。”
杜茂一听，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小妹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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