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
闻声，小南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啪的一下将脸砸进了沈砚辞的脖颈里，露出的耳朵，一片通红。
沈砚辞无声轻笑，扭回脑袋重新看向前方，将有点下滑的小南聿往上托了托。
心里美滋滋的，嘴角就没放下过，连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考虑到两个小孩脏兮兮的，沈砚辞带着他俩直接下了山，然后在山下的村寨里找了一处木屋，心怀抱歉地敲晕了房屋主人。
就将小南聿放下了，顺便在桌子上放了一大块金子，算是自己的赔礼了。
然后扭头看向外面，发现还有个小鬼头没上来，就准备出去看看。
倏然，衣袍被人扯住了，沈砚辞回眸看去。
就见小南聿大而圆溜的眼眸里闪烁着水光，嘴唇瘪着，揪着自己衣袍的手攥得紧紧的。
这小模样，看的沈砚辞心里直乐呵。
他蹲下身，将还没他腿长的小孩搂进了怀里，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小孩灰扑扑的脸蛋，温柔道，“你先等一会儿，我出去看一下，马上就会回来的，这里很安全的，好吗？”
沈砚辞弯弯的眉眼，就一眨不眨地望着小南聿的黑眸，视线没有挪开半分。
片刻，揪着他衣袍的手缓缓松开了。
“真乖，”沈砚辞站起身来，揉了揉小孩的脑袋，然后掐着人家咯吱窝，把他拎凳子上坐着了。
不过，他说是一会儿，那就是一会儿。
沈砚辞的身影在小南聿的视线里消失了几秒钟，就重新回来了。
而他手上，多了一只扑哧四肢的黑坨子。
对此，小南聿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
沈砚辞半蹲在地上，看着自己面前坐得端正的两个脏兮兮的小团子，有些犯难地扶额。
轻叹一声后，他索性起身先给他们倒点水。
转身片刻后，沈砚辞拿着杯子折返回来，递到了他俩面前。
“你会自己沐浴的，对吧？”
沈砚辞一脸认真地看着小南聿身边的小孩，声音里带着对他的肯定。
那小孩被巨大的信任冲昏了头脑，接过杯子的同时，点了点头。
见此，沈砚辞微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又转眸看向一边，恰好撞进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眸里。
沈砚辞微微一怔，轻笑出声。
“你也会自己沐浴吗？”
小南聿这才动了动眼皮，抬手将杯子送到嘴边，浅浅啜了一口水。
“我不会，哥哥……”
小孩声音还是很沙哑，说话一字一句的，听着很清晰。
“哦，不会啊！那哥哥帮你洗怎么样？”
小南聿点了点头，同时不着痕迹瞥向一旁眼神幽怨看着自己的小伙伴。
又十分淡定地收回了视线。
而他悬在空中的小短腿慢慢晃悠着。
沈砚辞见他俩喝得差不多了，接过杯子站起身，转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手上的动作加快了。
出去没一会儿，就烧好了两桶水。
他从空间里拿了两件崭新的衣袍，递给了隔壁小孩一套，离开前还嘱咐他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出声。
见小孩的点头后，沈砚辞才起身来到了隔壁。
看着小南聿板着一张小脸，一动不动地坐着，像个小大人一样，沈砚辞便生出想要逗逗他的心思。
“你愣着干什么啊？脱衣服啊！要我帮你吗？”
他嘴角噙着笑，走近蹲在小南聿面前，将手放到了他腰间破破烂烂的布条上。
见自己的手没被打下去，沈砚辞眸里闪过一抹诧异。
这么乖吗？
抬眸一看，沈砚辞直接笑成翘嘴了。
小南聿的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上了，两个耳朵红的滴血，短短的手指不停地绞着衣服，整个人害羞的不行。
“哥哥……”
闻声，沈砚辞赶忙收敛了逗小孩的心思，捏了捏他的脸蛋。
然后抬手迅速给他脱去破破烂烂，还带着密密麻麻破洞的衣衫，掐着他的咯吱窝，就把他拎到水里了。
也不知道小南聿被拐来大苗山多久了，身上的污垢都快结痂了，厚厚一层。
“小孩，你可有姓名，”沈砚辞舀着温水，从小南聿背上泼下，柔声问道。
“……没有。”
没有？那南聿这个名字，谁取的？
算了，沈砚辞也不纠结了，趁着水凉之前，赶忙将人洗白白，用衣袍给人裹好，抱到了床上。
弯腰拿过一旁架子上的棉布，替小南聿擦干滴着水的发丝。
倏然，他的手指被人握住。
“哥哥，你……是谁？又为什么救我？”
沈砚辞眉头轻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绕到小南聿面前蹲下身，微微抬眼看向他的黑眸，目光专注，嘴角扬着温柔的笑意。
“记住，哥哥叫沈砚辞，是为你而来的！”
“而你，是我的鱼鱼。”
“不是哥哥救了你，是长大后变得很厉害的鱼鱼，救了现在的鱼鱼哦！”
小南聿被夸的飘飘然，眼睛瞪得大大的，软乎乎的小手指着自己，满眼不可思议，“我……会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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