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鑫以前就是这样的性格，俩人相处经常是她在闹，他在笑。
只是时过境迁，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改变了很多东西。
也包括她。
会议室里还在上演着一轮接一轮的表演。程鑫站在走廊，离会议室不远，听到里面在说话的人情绪高涨，声调起伏有度。
她不能让奶奶一个人面对那些人，抬起头，脱离傅南城的怀抱，“你先下去休息一下，等我一会。”
正巧，这时走廊那头走来一个秘书办的人。
程鑫喊住她，待人走近，温声说，“把会客厅安排出来，让傅先生休息。”
程鑫把他安排好之后，转身就往会议室走。
傅南城望着她的背影，心道，行嘛！角色互换，他又一次被丢下。
程鑫回到会议室，一个男人刚说完坐下。房间开了空调，很暖和，男人不知道是情绪激动还是热的，脸上一片红润。
颜玉兰只是年纪大了，但年轻时候也是一直在商场上厮杀的角儿，这种场面见多了。
听了一圈，这些人不约而同的都是为了老婆孩子，要养家糊口这种陈词滥调，始终没一个人说出真正的想法。
颜玉兰垂眸淡淡的听着，通程不发一言。
等会议室安静下来，她才抬眼看向众人。一双眸子浑浊但亮而有神，似是而非的笑了笑，“你们这么大阵仗请我过来，不会就为了跟我唠唠嗑吧？”
声音还是温和的，但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势不一样了，尤其那双眼，锐利逼人。
窗户纸被捅破，众人一时间脸上有些难堪。最后，还是廖文波出声打破沉默。
廖文波。
开创强盛的元老，伴着公司从一起成长的功臣，手中持有股份2%。
可当初这个戴着眼镜一身书卷气的男人。如今，已经变得一身铜臭，大腹便便，丝毫不见曾经儒雅的模样。
廖文波侧着身体，他天生一张笑脸，只不过现在这张脸，满是历经社会的圆滑和世俗的欲望。
他唇角勾起职业假笑，声调缓缓，“老太太，我们都是爽快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跟在老板身边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自认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眼下，公司的情势是每况愈下……”说到这，他收起了脸上的职业假笑，面容肃沉。
扭过头环视了一圈在场人员，脸上表情沉重，道，“在座各位都是普通人，挣些钱不容易！
我们当然也想陪公司共渡难关，可难的是我们都是普通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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