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雷在门上敲了敲，“郭夫人，我们要回去了。”
他站在门口等候，临走时，看到郭静对病床上的程茜茜说了一句，“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郭静绕过病床快走出房间时，程茜茜终于开口说话，语气淡而冷，“拿两千块钱给我。”
郭静脚步一顿，转过身，闻言眉蹙起。
她从M洲刚回来就被傅南城给扣起，自然还不知道程茜茜干了些什么，也不知道程保国住院，公司已经快面临破产，程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疑惑的看向程茜茜，“你身上没钱，你爸呢？你……”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俩人目光相对，已然忘记主题。
郭静像是终于注意到今天的程茜茜很是不同。
黑眼圈像是几夜没睡觉，身上穿着一件宽大泛着皱的羽绒服，尤其是那双眼睛，空洞茫然又带着浓重的戾气。
郭静脑子一瞬间转了几遍，她也算是敏锐。
孙雷还在外面等候，她说，“麻烦再给我十分钟。”
孙雷定定看了她一眼，目光犀利，“别耍滑头，去吧。”
郭静这一瞬间母爱被启动，坐椅子上，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耐心，“说一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
迟来的关心和爱比草都轻贱。
程茜茜眼皮一掀朝她看过来，神情嘲讽，“你不在的日子发生的可多了，你问哪一件？”
郭静管她管的少，但程茜茜从没用这种语气和神情跟她说过话，顿时怒气冲向头顶。
突地站起身就要动手，程茜茜瞥向她紧握的拳，淡笑出声，“呦！还要动手？”
郭静咬牙切齿，程茜茜还在惹她。
眼神一转，定了几秒，郭静坐下，目光在她脖子间，这次是询问句，“谁打了你？”
她脖子间的是掐痕，印子虽然淡了但还是看上去触目惊心。
程茜茜偏过头，淡漠的眸子里是积压已久的愤怒和恨意。
郭静上手去拉她衣领看。
这一动作，让程茜茜压抑的情绪被触发，她用力甩开她的手，大声吼道，“滚别碰我！二月十八那天晚上你不在！现在也不必在这假惺惺。”
二月十八就是程保国动手打她，程茜茜离家出走那晚。
郭静震惊，觉得眼前女儿很陌生，她的眼神很冷漠，像是沙漠里的孤狼。
她不知道这短短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感觉有些在悄悄溜走，程茜茜像是她的私有物，她虽然不管她，但是要确定自己能够控制她。
病房的隔音只有这么好，孙雷故意站离门口两步远，却还是将房间两人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时间已过去十五分钟。
孙雷再次敲门，提醒道，“郭夫人，真的要回去了。”
郭静心里对傅南城有种畏惧，时间不能再拖，她只好对程茜茜说，“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程茜茜没搭理，头依旧偏向一边，看都没看她。
郭静出了房间，她身上没钱没手机，看到孙雷时问他，语气是从来没有的低微，“你…能借我两千块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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