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叶兴昌的态度，赵鸿晖知道他信了八分，至于剩余的二分，依旧是对瑶瑶身份的猜疑。
他眼神温和看向谢玉瑶：“瑶瑶，你先回刚才那屋休息，好好睡一觉。”
谢玉瑶微微惊讶，没想到他们什么都不问，就让她回屋，这么轻易就过关了？
她怀着忐忑的心回到屋内，躺在炕上复盘善后情况。
赵鸿晖给黑子处理伤口时，她就将手枪收到空间了。
没有留下不知道有没有现世的手枪，她便可以称是敌特给的枪，反正死人没法开口辩解，
她没妄想瞒过赵鸿晖，以那人的感情，他非但没有追究，还大概率帮她隐瞒。
现在的隐患，一是看子弹会不会特殊，二是那个黑子有没有发觉。
她没法编织能骗过他们的谎言，便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不济，来个一问三不知。
确定好应对方法，她任由意识坠入黑暗。
而此时的会客厅，赵鸿晖和叶兴昌两人坐在沙发上，谁都没说话。
他们都知道，哪怕谢玉瑶真的因种种巧合，无辜入局，她身上的疑点也一点都不会少。
叶兴昌等赵鸿晖开口，而涉及瑶瑶的秘密，赵鸿晖一声不吭。
这种僵局随着辉子的回归而打破。
辉子风尘仆仆地进来，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黑子已经醒来，他说葛东以及最后几个人是谢知青击杀的。”
这话对叶兴昌无异于炸弹一般，他咻地一下目光直射作为目击者的赵鸿晖，“怎么回事？”
赵鸿晖避无可避，放下茶杯，“葛东与瑶瑶发生争执，瑶瑶是出于自卫。”
辉子也将得知的消息全部转述，其中就包括葛东下属怀疑她的身份，葛东道破她能预判狙击点位，还有路人一说。
“所以说，她真的能探查到你的位置？”
“......”
赵鸿晖默默听着，无言以对。
看来黑子后期受伤在地，没有看到瑶瑶那逆天的藏匿本领，这让他暗中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因为辉子说：“她的枪法很准，面对枪林弹雨也没有惊慌失措，必然受过专业训练，甚至可能身经百战。”
说完，辉子和叶兴昌都盯着赵鸿晖，而赵鸿晖也说不出违心的话，没有反驳。
辉子嘀咕了一句：“她到底是敌是友？”
“当然是友！”赵鸿晖以不容质疑的语气说，“今晚这事，她就是个无辜路人。”
辉子不解，叶兴昌将谢玉瑶饭前说的话告诉了他。
“可是不对啊，她明知黑子是葛东的敌手，却依然想杀了他。”辉子听完，又说出这个刚才没说的劲爆消息。
叶兴昌目光瞬间变得凛冽，直射赵鸿晖：“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赵鸿晖也不清楚，“我确实看到瑶瑶用枪对着黑子，但这里面必然有误会。”
“之前黑子假扮敌特让谢知青下山，她就误以为黑子是敌特的另一分支，当他表明身份，就迟疑了。
但奇怪就奇怪在这，谢知青手里有枪，却一直引而不发，知道葛东威胁她才反抗。她这局外人的态度，却将枪口对准对她没有恶意的黑子。”
黑子停顿了下，看了眼赵鸿晖，道出石破天惊之言：“比起大义凛然，她更像是杀人灭口。”
这话说完，室内温度瞬间低了好几度，冷气源头，无疑就是赵鸿晖。
“鸿晖，你到底知道什么？”
赵鸿晖掩饰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告诉他们，“或许，瑶瑶只是不想让人发现她的身手。”
“这样一个神秘叵测的女人，你知道跟她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吗？”叶兴昌再次提醒赵鸿晖。
而赵鸿晖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道：“不管未来有什么风云变幻，我愿与她生死与共。”
“......”
良久，叶兴昌拿出一包香烟，散与两人。
沉默于一瞬蔓延，如云雾般朦胧的月光自窗口飘入，茶室中烟雾缭绕，寂静无声。
抽完一根烟，叶兴昌将烟头放至烟灰盒，空气重新流动：“若她杀了黑子，你怎么办？”
赵鸿晖闻言心中一痛，回溯起瑶瑶与黑子对决的惊险一幕。
叶兴昌郑重道：“你若非她不可，那就看紧她，不要让她有犯事的机会。”
“我明白。”赵鸿晖咽下苦楚。
辉子苍白地安慰：“显而易见，她不是白兰的人，也不是敌特的人，没有危害性。”
叶兴昌翘起二郎腿，邪魅一笑：“若非如此，她现在已经在审讯室，跟那个阿田作伴了。”
赵鸿晖：“......”
一想到瑶瑶的辛密，他的精神就紧绷：若被外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他曾经受过专门刑讯训练，很清楚其中的博弈和痛苦，瑶瑶怎么能经受那些！
想到这，赵鸿晖身子前倾，语气恳求：“兴昌，不要让外人知道瑶瑶的反击。”
叶兴昌又沉默了，他要向上级汇报，隐瞒实情显然有悖于原则。
但是他很清楚，谢玉瑶经不起组织的审查。
为了兄弟的幸福，他狠狠闭了闭眼，问辉子：“你带回来的话，还有别人知晓吗？”
“没有，黑子知道轻重，单独与我悄声说的。”
听了辉子的话，叶兴昌下了结论：“葛东等人，全死于你和黑子之手。一起推敲下细节。”
赵鸿晖：“首先要隐藏的，就是瑶瑶的子弹。”
他见瑶瑶藏起了枪支，显而易见，那枪必然跟敌特的不一样，现场子弹是最大的破绽。
“她的枪呢？”
叶兴昌没见她携带枪支，枪藏哪儿了？
而这话让赵鸿晖又陷入沉默。
*
他们不知道，其心中经受过特殊训练身经百战的谢玉瑶，却只是个成长与和平年代的女孩。
初次杀人，她不由得做起了噩梦。
梦中，那些死于她枪下的敌特重新站了起来，成为丧尸，跟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她跌跌撞撞一路奔逃，实在跑不动了，就躲进了一个柜子里。
缝隙中，丧尸四处搜查，最终将目光的焦距落在了柜子上，他们一步步逼近，拽开了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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