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喝了口茶，程功不想看见苏润脸上的失落。
苏润听了定定的看着程功，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程功不喜欢这种感觉，遂抬头看着苏润，“你有事可以找我，不必利用孩子！”
苏润的心像是缓慢的插进了一把刀，痛到窒息，不能动弹。
“我只是…”苏润看着程功怨怼的眼神，终究还是说不下去了。
谁会相信她呢？想孩子了？多可笑！
苏润从来没有心的。
垂下眼睑，苏润喝了口茶，大概茶太浓了，满口的苦涩。
“苏润，离开北城吧。”程功说道，“就算为了孩子，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苏润抬头，看见了程功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关切，鼻子酸涩，眼中雾气氤氲。
程功一定是真的爱过她的。
“岳家，你惹不起！”程功蹙着眉头，压抑住自己的不耐烦。
似乎苏润从来没有听过他的话。
“我知道。”苏润悠悠的说，“我真的只是想见见孩子，没有别的意思。”
程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改天吧。”
苏润摇了摇头，“不用了，免得孩子难过。”
服务员陆陆续续的上菜，苏润、程功默契的吃饭，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程功知道，苏润或许真的关心女儿，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那孩子已经在淡忘她的母亲了，何必再去让她记起来！
女儿已经很难过了。
苏润吃的很慢，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一起吃饭了。
举起了茶杯，苏润璀璨一笑，眉清目朗的，“程功，谢谢你曾经爱我。”
程功看见了苏润的真诚，多难得呢，只是一切都是来不及了。
轻轻的碰了下茶杯，程功一饮而尽。
“我不后悔！”
苏润泪盈于睫，偏偏倔强的不肯落下，“我也不后悔。”
不后悔曾经爱你。
程功红了眼睛。
苏润张了张嘴，又闭上，垂头吃了口菜。
一顿饭吃得压抑异常，分手时，程功说，好好活着。
苏润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已经泪如雨下。
其实苏润想说，如果可以，她会做个好妻子，好母亲。
不过苏润知道没有机会了，又何必自讨没趣。
程功值得更好，苏润已经不值得了。
春夜的风有些阴冷，如同苏润的心，吞噬在暗夜中，渐渐死去。
她要离开吗？其实也没人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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