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又扎到李妈妈的心头上了。
连护士都说尿不湿好用。
这个东西，真的那么好用吗？
在外面守了一个多小时，孩子终于是生出来。
早产儿，月份不足，提前出生的结果是，孩子很小一个，脸上身上都皱巴巴的。
医生第一时间送孩子进急救室。
李妈妈看医生行色匆匆，也担心了。
这个孩子，会不会出事？
“护士，那个孩子，是男孩吗？”
李妈妈拉住一个从产房里面出来的护士。
护士看李妈妈一眼，说：“是个女孩。”
“恭喜您，做外婆了。”
女孩！
李妈妈的踉跄了一下，人差点就倒地了。
女孩？怎么会是女孩呢？
之前她带李秋月去检查胎儿的性别，医生明确的跟她说，李秋月怀的是男孩啊。
怎么会是女孩呢？
“不可能啊，会不会是搞错了？怎么会是女孩呢？”
李妈妈不相信。
护士笑着说：“怎么就不能是女孩呢？”
“这个产房里面，只有一个产妇，孩子出生的时候，我们已经给产妇看孩子的性别了，错不了的。”
李妈妈：“…… ”
她听到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
女孩。
是女孩。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她盼着家里有一个男丁，盼着有人继承家业。
怎么就……
李妈妈瘫坐在条凳上面。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去多久，李秋月被推着从产房里面出来了。
李妈妈看着她，质问：“为什么会是女孩？为什么？”
李秋月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个女儿。”
“医生明明跟我说，我怀的是男孩啊，怎么会是女儿？”
她也委屈。
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她的心都死掉了。
为什么会是女儿？
孩子早产就算了，为什么还是个女儿？
为什么不能是男孩？
“我究竟造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出来。”
“啥啥干不好，给我丢脸倒是第一名。”
“再给你找十个男人，你都还不安分，还想找别的男人。”
“没有男人你会死是不是？那个刘舟行哪里不如你了？你非要找一个离婚的男人。”
“现在好了，那个离婚的男人也不要你，我看你怎么办。”
李妈妈气得不行。
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医院，说太多会丢人，她真想把李秋月干得丑事都扯出来。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没有男人会死是不是？
一天不捅，就受不了是不是？
坐月子期间就丢下老公孩子跑了。
生孩子没到一个月就又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了。
就那么缺男人？
李秋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推着李秋月的那个护士，眼神变了又变。
显然，李妈妈的话，透露了太多信息量了。
孩子还在急救室那边。
到底怎么回事，李妈妈也不懂。
到了病房里，跟他们同一个病房的产妇，是昨天刚来生孩子的。
对方生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旁边有两个人守着孩子跟产妇。
李妈妈看到那个男孩，心里面羡慕得厉害。
要是李秋月也能生个儿子出来多好？
他们李家也有后了。
要是……当初她不把李轻媚赶出家门该多好？
李轻媚生了两个儿子，她跟陆家那边好好说说，留一个孩子在这边养着，李家也有后了。
一切…… 都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你们也是来生孩子的吗？怎么没看到你们的孩子？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隔壁床产妇的婆婆，抱着她孙子问李妈妈。
李妈妈：“……”
她要窒息了。
“孩子有些问题，在另一个房间里。”
对方又问：“那，你们的那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李妈妈：“……”
她犹豫了一会儿，很不情愿的开口：“是个女孩。”
对方笑了起来，显然是很高兴。
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女孩好啊，女孩贴心。不像我们家这个，想要给女儿都不行。”
“第一胎是儿子了，第二胎还是儿子。这是第三胎了，原本想着这个孩子会是个女儿，哪里知道，又是个儿子。”
“唉，我们多希望这个孩子是个女儿啊？”
李妈妈：“……”
李秋月：“…… ”
这些话，又扎他们心口上了。
两人不说话了。
看着她们乐呵呵的表情，李秋月跟李妈妈非常的难受。
过了一会儿，隔壁床那个孩子拉了。
很大的声音。
病床上的那个产妇说：“妈，孩子拉了，换尿不湿，尿不湿好用。我之前买的。就放在包里面了。”
李秋月：“……”
李妈妈：“……”
又是尿不湿。
到哪里都是尿不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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