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究竟为什么？
白子黎心中满是疑惑。
他没有推开风曦月，就让她这样吧，他的手微微颤抖，他手足无措，他的心也乱如麻。
他对风曦月的在意依然很深...
但他已没有勇气再拥抱她，没有那份勇气，更没有那份决心，如果现在拥抱她，他一定舍不得放手，那他的努力，他人的付出都将化为乌有。
他只能忍耐内心的痛苦。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命运要如此折磨他。
舌尖被咬破，痛楚和苦涩把他拉回现实。
他不能在这个时刻回头！绝对不能！
“为什么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如果早点说出口...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了，对不起，曦月姐...”
也许只有失去，人们才会懂得珍惜。
或许他自己也会如此，所以白子黎比任何人都珍惜眼前的幸福，舍弃那些遥不可及的幻想。
有舍有得，他从不强求，所以他希望风曦月此刻也不要对他强求什么...
即使，那根本无法实现。
他的手，最终未能抱住风曦月。
直到她平静下来，主动抽离，白子黎都没再开口。
他害怕，害怕一旦拥抱她就无法松手，害怕自己会犹豫，一犹豫就输了，输了，他失去的可能不只是生命那么简单...
“对不起...”风曦月冷静下来，转身背对他，不敢让他看到现在的自己，一定很难看吧...
“你...如果有一天失去了这份冷静，会怎样？”她问。
“我不敢...”白子黎不敢，他不敢让情绪控制自己，尤其现在，如果现在的他被情绪左右，可能会造成灾难，所以他不敢，也不能让情绪驾驭自己...
他是魔修，不能留在风曦月身边，所以他必须离开。
“晚安，曦月姐...”
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他知道不能在此停留，停留越久，给风曦月的期待越大，这种期待毫无意义，只会徒增困扰而已。
风曦月没敢转身，害怕自己会失控，她不愿伤害他，所以没敢转身，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直到他走远，风曦月突然像虚脱般跪倒在地。
这折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不给他离开的理由就好了，如果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又怎会选择魔灵双修的路。
可他也是个傻瓜，就算没有坚定的信念又如何，何必逼迫自己走上险境...
她想要救他...不惜一切代价地救他！
...
“回来了...”
无忧一直在院子里等他，现在已经很晚了。
纸鸢也在，只是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白子黎脱下外套披在纸鸢身上。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什么，只是和她聊了一会儿，聊得不太愉快...可以说是很难受...”白子黎抱起纸鸢，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冷了，凌寒峰顶本来就冷，回来的路上，他或许是第一次在凌寒峰感到寒冷...
或许是因为心情的关系吧。
“走吧，回房去。”
“嗯。”
...
安顿好纸鸢，替她盖好被子，无忧泡了花茶端来。
“她现在的情况...一定很糟糕吧？”
“嗯...不过她答应帮我完成聚灵阵。”
“你会心软吗？看到现在的她，你会因为心软而放弃那些事吗？”
“不会，也不可能，你知道的，我并非固执才不愿放弃...”
他没那么固执，如果不是家族要他的命，他也不会这么做，他不想最后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凌寒剑仙目前只是保命的手段，不代表以后也是如此，如今那些知情的人还在春风得意，他们还有强大的力量，但若是有一天他们老去，预感到死亡，恐怕会恐惧，到时候他们会想起，苍灵大陆上，还有一个隐患活着。
那时候，他们不可能放过他，会恐惧他知道当年的真相，恐惧他会复仇。
人就是这样，即使现在想利用他而不打算动手，但有一天他们觉得必须除去他时，下手会毫不留情。
没有道心止步不前，躲在风曦月身后...
难道要让风曦月一个人承受吗？
那是不可能的，白子黎不是那种会躲在别人身后的人。
“如果你不会心软，风曦月一定会很痛苦...这是对她的惩罚吗？”
他从未想过折磨风曦月，他只希望，现在他们各自做好分内的事，只是执着并非轻易就能消解。
“姐姐她...对我的执着只会越来越深，所以我害怕，我再次离开她后，她会怎样...”
“嗯...”
没人知道，下次他离开后，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敢说，也无法确定...
“只能说，这是命运在捉弄你们，如今你修炼魔修的邪灵之力，确实不能留在凌寒峰...这是无可奈何的。”
在繁华的都市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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