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跟凌不凡一样,都想着将大炎覆灭,只有这样我跟他的内心才会真正的畅快!
信件是他给你的,自己好好看看吧,享受着为数不多的时日!”话落宁邪依甩袖而去!
宁陾望着那扇还在微微震颤的殿门,良久,才拿起信件,不过他并没有选择打开,而是直接置于灯火下将其点燃,火光在他浑浊的目光中缓缓闪动......
“若你与他真是同一类人.....又怎么可能得到真正的畅快呢。”
“凌不凡......他或许自己都还未完全明白,他走的,从来就不是一条通往畅快的路啊.......”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终消散在浓郁的药味和炭火的噼啪声中.......
殿外,风雪更急了。
宁邪依带着一身怒火大步走出寝宫,穿过重重殿宇,径直朝着宫门方向走去。
漫天风雪似乎都因她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而愈发狂躁。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出宫门的那一刻,一道身影踉跄着从旁冲出,噗通一声跪倒在她前方的雪地里,挡住了去路。
是太子宁郢。
“小妹!不.....东陵娘娘!
求求你!看在我们昔日兄妹一场的情分上,看在你体内流淌的宁氏血脉份上,向凌不凡求求情,放过大炎,放过父皇吧!
大炎可以臣服,可以纳贡,只求保留国号宗庙,给父皇给宁氏一条活路!”
宁邪依的脚步顿住,紫眸低垂,眼神仿佛在看一只摇尾乞怜的蝼蚁。
“兄妹情分?宁氏血脉?
宁郢,你是不是忘了?
当年你是如何出卖我行踪的?
从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那点微薄的情分,就已经彻底断了!”
她微微弯腰语气嘲讽:“现在才想起来求我?
晚了!
是战是降,你们自己掂量,别再拿那些令人作呕的情分来说事!”
说完,她不再给宁郢任何开口的机会。
“驾!”
一声清叱,马蹄扬起雪泥,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独留满脸羞愧的宁郢依旧跪在雪地中.......
风雪扑面,却吹不散宁邪依心头的烦躁。
这些人的所作所为,都让她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
她渴望看到的是他们的痛苦、愤怒和不甘,而不是这种令人捉摸不透的认命与哀戚!
当她单骑冲出炎京城门,即将穿过大炎最后那道壁垒的关卡时,镇南王宁宇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路旁.....
宁邪依勒住缰绳,马匹喷出团团白气。
她紫眸冰冷地看向宁宇。
宁宇苦笑了一下:“宁侄女,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陛下他连信都没有看,便直接焚毁了。”
宁邪依嗤笑:“那又如何?”
宁宇微微点头:“大炎可以承认东陵一统天下的现实,可以尊东陵为诸国之首,甚至可以去除国号。
但,投降,不行。
这是底线。”
“底线?
王叔,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谈底线?
败军之将,亡国之君,覆巢之下无完卵!
我东陵陛下仁慈,才给你们递上这封降书,给你们一个体面的结局。
既然你们不要......”
她语气骤然转厉:“那便战场上见真章吧!
东陵什么都可以接受,但前提只有一个大炎必须无条件投降!俯首称臣!”
宁宇看着她毫无转圜余地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他侧身让开道路:“既如此,请你转告凌不凡,大炎的尊严,宁氏的风骨,会在大炎最后一道防线前,等他来取。”
“会的!”宁邪依冷哼一声,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宁宇望着宁邪依消失的方向,又回头看了眼暮气沉沉的炎京。
“唉.....多说无益,那就......最后一战吧。”
........
宁邪依回到兴龙关帅府时,身上的积雪还未完全拂去。
凌不凡正与澹泠雪三人围坐炭火旁,火上架着茶壶,茶香四溢,几人似乎在闲聊着什么,气氛惬意轻松。
见宁邪依回来,凌不凡立刻招手笑道:“依儿回来了?
快过来烤烤火,暖暖身子。
正好一起喝喝茶。”
颜无双也起身,体贴地为她解下沾满雪花的紫色披风,柔声道:“姐姐辛苦了,先喝口茶驱驱寒。”
宁邪依接过颜无双递来的热茶,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暖流入腹,似乎没能驱散她眉宇间那缕化不开的阴郁。
“情况如何?”凌不凡拨了拨宁邪依凌乱的青丝询问道。
宁邪依耸了耸肩,语气满不在乎:“还能如何?
如你所料,那老东西连信都没看,直接扔火盆里烧了。”
颜无双闻言,与烟柔漪对视一眼,并未感到太多意外。
凌不凡点了点头,脸上并无愠色:“猜到了。
像他这样的人,若肯投降,早就降了,不会等到兵临城下,山穷水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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