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皮外伤，死不了！”徐二牛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然后压低声音问道，“营长，咱们现在怎么办？弟兄们都打光了，就剩咱们几个了……”
张凌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一块巨石旁，默默地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深邃而冰冷，仿佛能洞穿一切。
他知道，徐二牛说的没错，这场战斗，他们败了，败得很彻底。
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对未来战争的了解，能够带领着这支队伍，从小小的山村突围出去，杀出一条血路，可是他还是低估了战争的残酷。
小鬼子的援军来得太快，火力太猛，他们根本无法抵挡。
“营长……”徐二牛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张凌抬手制止了。
“让我静一静。”
张凌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战斗的场景，一个个鲜活的面孔，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如同 sharp 的刀锋，一下一下地割裂着他的心。
这些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可是现在，他们都死了，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民族，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而他，却苟活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难道我重生一次，就是为了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再次发生吗？”
张凌的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了肉里，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不！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还要报仇！我要让这些畜生，血债血偿！”
张凌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二牛！”
“到！”
“你去召集所有还能动的兄弟，带上所有的武器弹药，跟我走！”
“去哪？”
“小鬼子不是喜欢屠村吗？那咱们就去端了他们的炮楼！”张凌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森冷的杀意。
“可是……营长，咱们就剩这么几个人，去了也是送死啊！”徐二牛犹豫地说道。
“怕死就别跟着我！”张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张凌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个鬼子垫背！”
徐二牛看着张凌决绝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再劝说，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我这就去召集兄弟们！”
夜色深沉，月黑风高。
一支小小的队伍，如同幽灵一般，朝着鬼子的炮楼摸去……
徐二牛一瘸一拐地挨个帐篷去叫人，心里却越来越凉。之前还能站起来的兄弟，这会儿已经不少咽了气，剩下的也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妈的，小鬼子，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营长，还有我，咳咳，还能动！”
张凌看着眼前这十几个摇摇晃晃的“士兵”，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与其说是士兵，不如说都是些和他一样，还没来得及长大的孩子。
“都他娘的闭嘴！想活命的就打起精神来，老子带你们去阎王爷那儿抢钱！”张凌抄起脚边的一把歪把子，拉开枪栓，回头对徐二牛说，“你小子腿脚不利索，在这儿掩护我们！”
“营长，这不行啊，凭啥我……”
“凭老子是你营长！少废话，子弹给你留着，老子回来之前你要是敢死，做鬼老子也饶不了你！”
张凌没再理会徐二牛的哀嚎，一挥手，带着这十几个残兵，猫着腰，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鬼子的炮楼摸去。
……
炮楼里，几个鬼子兵正围着昏黄的油灯，吃着热气腾腾的罐头，喝着清酒，时不时发出阵阵淫笑。
“花姑娘的滋味，真是不错啊，哈哈哈……”
“山田君，明天我们再去抓几个回来，让兄弟们也乐呵乐呵！”
“呦西，呦西！”
酒过三巡，一个鬼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解开裤子，走到墙角，哼着小曲撒尿。
“八嘎！谁？！”
墙角突然传来一声闷响，还没等其他鬼子反应过来，就看见那个撒尿的鬼子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地飞了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没了动静。
“敌袭！敌袭！”
炮楼里的鬼子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抄起武器，朝着门口的方向射击。
“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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