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深邃地看着蔡贞姬，缓缓说：“蔡小姐，老夫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蔡贞姬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因为她自己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张诸。
“老先生想知道什么？”蔡贞姬疑惑地看着张诸询问。
蔡邕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张诸身上，他也对张诸的问题感到好奇。
张诸皱着眉说：“蔡小姐刚才弹奏的是《风华雪月曲》吧？老夫想知道这是谁传授给你的？这首曲子，除了老夫和我的弟子，应该无人能弹奏。”
张诸的问题让屋内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蔡邕和蔡贞姬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尤其是蔡邕，原本他引领张诸进入书房，是想询问关于风华雪月曲的秘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张诸竟抢先发问了。
此刻，张诸看见蔡邕的神情，内心异常平静。
这正是他所期待的效果，风华雪月曲之事早已在张诸的预料之中。
他还推测，蔡邕引他进门或许就是为了此事。
因此，张诸精心编织了一个身份，先发制人。
“朋友，你的徒弟是谁？”蔡邕此刻的表情奇异无比。
蔡贞姬此时也带着满腹好奇打量着张诸。
父女俩的眼神都显得颇为诡异。
张诸瞥了二人一眼，突然笑了，随即正色道：“如果我没猜错，蔡姑娘的风华雪月曲应是我那位弟子传授的吧？他的名字也是张诸。”
话音刚落，一直没有出声的蔡琰猛然惊呼：“真的是小诸子！”
听见蔡琰的话，蔡邕和蔡贞姬顿时领悟了些什么。
然而，他们心中仍然感到难以置信。
这太过巧合了。
此时，蔡邕开口道：“朋友，你说得没错，这风华雪月曲确是张诸所教。”
说着，蔡邕垂下眼帘，忽然沉重地说：“朋友，你有个出色的徒弟。”
张诸看到蔡邕突然流露出的忧郁，心中一怔。
这突如其来的悲伤是为了什么？难道蔡邕也知道了光禄勋大火的悲剧？
若是如此，蔡邕想必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张诸故意一笑，回应道：“还算过得去吧。”
蔡贞姬听到张诸的话，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满脸敬佩地说道：
“老先生，您的标准太高了，小诸子真的非常厉害，您知道吗，他一个月前一日之内接连研读了七座石碑，这在洛阳已是无人不知。”
听到蔡贞姬的赞扬，张诸的脸上并无丝毫羞涩，但笑容却无法掩盖。
这种感觉相当美妙……
此刻，蔡邕在旁边看到张诸满脸笑意，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他在想，如果张诸知道自己那杰出的徒弟已逝，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这时，只见蔡贞姬眼中掠过一丝遗憾，接着说道：“只是不明白为何今日的碑文鉴赏会他缺席了，如果他参加，一定能再次创造奇迹。”
张诸听见蔡贞姬的话，故意接口道：“他可能是有事耽搁了，不是说碑文鉴赏会要持续三天吗，他应该会参加的吧。”
张诸这话，是说给蔡邕听的，他希望能从蔡邕口中得知碑文鉴赏会是否还会举行的消息。
不待蔡邕开口，蔡贞姬突然说道：“也许吧，不过今日太学发生了变故，不清楚鉴赏会是否还能如期举行。”
话音刚落，蔡邕猛然沉声道：“碑文鉴赏会将如期举行，只是小诸子可能无法参与了。”
闻言，蔡贞姬立刻皱眉问道：“父亲，为什么这样说？”
蔡邕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蔡贞姬，而是转向张诸说：“朋友，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张诸望向蔡邕，问道：“何事扰动神域？”
“午后，皇城内的光禄勋府突遭烈焰肆虐，直至此刻，火焰仍未熄灭，小公子张琰或许被困其中……”
闻言，蔡贞姬的面色瞬间如霜。
“父亲，此言当真？”
蔡贞姬言语间满是难以置信，目光急切地投向张诸。
张诸心中五味杂陈，这种亲耳听见自己丧钟的感觉，奇特得近乎奇异。
蔡邕与蔡贞姬见到张诸面如土色，皆以为他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蔡邕见张诸长久无声，不禁出声慰藉：“挚友，顺应天命，节哀顺变……”
张诸心中暗翻白眼，若非顾虑解释不清，此刻他早已显露出真身。
什么节哀，简直是笑话……
忽然，蔡邕对蔡贞姬挥手示意：“贞姬，带琰儿回去休憩，明日你们还要出席碑铭盛会呢。”
蔡贞姬闻言点头，向张诸行礼后，领着神情茫然的蔡琰离去了。
蔡琰得知张诸可能陨落的消息，并无特殊情绪波动，只是觉得诧异，张诸可是长秋宫的成员，怎会丧生于光禄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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