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南吃饱了后去换洛一宁吃饭，调笑道：“味道还行，厨艺快跟我不相上下了。”
洛一宁翻了个白眼，怼道：“那你改天做一顿给我尝尝。”
“咳咳……找机会吧。”
“……”
下班后二人踏出商场大门，才走出去没多远，手机就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
只见工作群里弹出一条消息，是王文哲发的：“谁还在公司没走？我今天下午在咱们部里库房借了一辆小推车，放在休息室了。本来想明天早上再还的，结果库房打电话说他们今天夜里临时加班要用。谁还在公司？帮忙送还给他们吧，辛苦了。”
林观南和洛一宁看着手机，对视一眼后，林观南说：“我去吧，队里这会儿都下班了，没人了。我去一趟，你先回家吧。”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别折腾了，要下雨了，你赶紧回去吧。”
“那……好吧。”
林观南在群里回复了一声，便回到休息室，找到小推车，推着它朝后勤部库房走去。
库房就在后勤部杨兵主任的办公室后面。林观南送还小推车后，路过杨兵办公室门口，发现里面灯火通明，似乎有人在说话。
只听杨兵说道：“这茶真不错，是今年的秋茶，口感极佳，入口回味无穷，老赵你有心了啊！”
另一个声音说道：“哪里哪里，您喜欢就好。杨主任，我这儿还有一款今年新出的手机，我路边抽奖抽到的。我这人您也了解，年纪大了，对这些花里胡哨的电子产品不感兴趣，儿女又不在身边，也没人用。
这电子产品，更新换代的速度比火箭还快，必须得抓紧时间用，放久了就成老古董了，给我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我给您送来了，听说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您帮忙摆弄摆弄，看看怎么调试，等您研究明白了，调好了我再来学习！”
杨主任微微一笑：“这多不好意思啊。”
“您太客气了。”
“哈哈哈……你个老赵，心眼儿可真多。”
“您过奖了，对了，今天这批布草您点数了吗？”
“不点了不点了，这些都是易耗品，用量大，品种多，我就不去费那个劲了，让库房入库就行，这都是些小事情。”
“是是是，这点东西对德新集团来说就是毛毛雨，别说您了，连我都懒得去清点。不知道上次和您说的，那个外包保洁用工队伍的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这事风险太大了，万一被查出来，我可要跟着遭殃的。”
“您放心，绝对查不出来。本来咱们外包人员的名额就报多了，我一个队伍就只减掉两个工人，再给干活的人多发点奖金，让他们把那两个人的活兼着干了。
您想想，咱们商场加上后面的写字楼，一共有二十八个保洁队伍，一个队有十二个人。我每个队只减少两个人，这样每个月就能省出五十六个人的薪资。
杨主任，您只要点个头，每月咱们平分。不，您拿大头，您三十，我十五，剩下的给干活的人加工资。您看这样行不行？”
“这个……万一……”
“我的杨主任啊，这事绝对稳如泰山，其他家不都这么干吗？就咱们商场实在，实打实的配这么多人。其实只要把卫生保洁打扫干净，没有人投诉就万事大吉了。
再说了，这事您是第一负责人，只要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知晓。谁会闲得没事去关注保洁到底有多少人啊，只要您高抬贵手，就不会有人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好吧，要是有人问了，对外就说暂时人手不足，正在招聘，很快补上。”
“那是自然，您放心，我下个礼拜就开始着手准备。”
“老赵，你做事沉稳一点，一开始不要裁减太多人，先尝试一下。”
“明白明白。”
林观南不敢多听，赶紧沿着墙边蹑手蹑脚地走了，心里默念：别人的闲事，还是少管为妙，这种事情，自己人微言轻，也插不上手。
眼看已经十点多了，这时候再赶往公交车站恐怕是赶不上末班车了，说不定得等一个多小时一般的夜班车了。
林观南朝着地下室走去，打算穿过地下停车场，前往地铁站，地铁要到十一点才停运。
刚走到地下停车场，就看到一个人酒气熏天，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正扶着角落吐得昏天黑地。
林观南定睛一瞧，这不是秦岭嘛，赶忙上前，扶住他说道：“秦总，您这是喝了多少啊！”
秦岭眼神迷茫地看着林观南，脚下一滑，“咣当”一下，一头撞在了墙上，接着开始“呕～”
林观南用力架稳他，却是躲闪不及，裤子上被秦岭吐了一大片污秽。
他手忙脚乱地顺着秦岭的后背，说道：“您没事吧？要不我送您回家吧。”
秦岭吐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道：“是你啊！”
“您开车来的？我送您回去吧，哪辆车是您的？”
秦岭指了指身旁一辆魔都 C 牌 的宝马X5，晃晃悠悠地掏出钥匙递给林观南。
林观南扶着他坐在后排，帮他系好安全带，看到门边有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后小心翼翼地喂了秦岭两口。
没想到秦岭刚喝几口，又全部都吐在了车里。
林观南强忍着那刺鼻难闻的气息，拼命抑制着自己想要跟着吐的冲动，问道：“秦总，您家住在哪里啊？”
此时吐完痛快了的秦岭，顶着脑门上的大包，已经昏睡了过去。
林观南无计可施，只好在他身上摸索出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后，在电话号码簿中找到一个备注为“亲爱的”的联系方式，当即打了过去。
没想到对方直接挂断了，紧接着回了一条短信：老公在家。
林观南赶忙删除短信和通话记录。又找到了一个备注为“老婆”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
对方一接通就吼道：“死哪去了？还不回来？”
林观南心想，这回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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