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辞捏着一柄黑色8骨雨伞，缓步走到叶绯身边，黑色的皮鞋踩着地上的水花，他还没有到叶绯身边，“华芷蔚”先警惕地看向他。
“华芷蔚”眉头死死地拧起来，立刻挡在叶绯面前，拳头捏的紧紧的。
她手臂上的肌肉都由于用力而绷了起来，她手臂上的肌肉绝对不是真正的华芷蔚这种娇生惯养的人能够有的。
或者说，她其实就是应该死掉的曼雯雯。
归云辞根本没有看曼雯雯一眼，他在离叶绯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收伞，将伞柄递给叶绯。
“好久 不见”，归云辞带着温柔的笑意，细细的雨丝落在他的镜片上，“你没带伞。”
叶绯站在曼雯雯身后点点头。
“你很喜欢说废话啊，你喜欢废话文学？”
归云辞哑然失笑，“我只是找个理由打招呼，被你拆穿了。”
说完，归云辞将伞收到了一边，“对了，你身边的朋友，是你的舍友么？嗯，和一个没有脸的怪物做舍友，确实是你的风格。”
归云辞刚说完，曼雯雯猛然扭过头看叶绯，她咬着牙恨声说。
“他是——我想……”
这个男人是谁，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
叶绯拍了拍曼雯雯的肩膀，笑着摇头，“你打不过他。”
曼雯雯不甘心，“可是——”
叶绯从曼雯雯身后走出来，黑色的圆头小皮鞋踏着地上浅浅的水，归云辞低头看着她的脚，又向上看着她裙摆下白皙细长的腿，再看向她窄窄的腰。
最后，他才看向叶绯这张让他魂牵梦绕，彻夜难眠的小脸。
归云辞内心涌起一股自己都说不清的激动，比他第一次剖尸要兴奋太多，他捏着伞柄的手指节发白，很想冲过去把叶绯搂进自己的怀里。
他想感受一下这个娇小的身体到底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
竟然——
敢杀死他。
叶绯站在归云辞面前，她的表情还是那么温柔可爱，好像他们昨天才一起吃过一顿还算愉悦的饭一样。
“确实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虚弱了点。你要告诉我你下一次会进入什么地方么？我想弥补上次的遗憾~”
归云辞低头俯视着少女。
在火葬场这种悼念死人的地方，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都只有笑容，忍不住让周围的人侧目。
看起来，他们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火葬场很多路过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
他们一个好像从来都天真烂漫，娇柔可爱，一个看起来温柔至极，却心都是黑的。
归云辞温声说。
“我来当然不是为了这个。是为了那些要追杀——”
说完，归云辞意有所指地看了曼雯雯一眼。
“或者说，一直追杀你的人。我有些眉目了，你想听听么？比如说，你这个朋友，是你从泰国带过来的没有脸的无面奴。”
紧紧跟着叶绯的华芷蔚没有说话，她的表情栩栩如生，怎么会和“无面”之类的结合起来？
叶绯倒是没隐瞒。
“是啊。她很可爱。”
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此时走了过来，大声喊道。
“曼雯雯的亲友，曼雯雯的亲友过来一下！”
曼雯雯没有动，叶绯看了她一眼，吩咐道，“去吧，我正好和他聊聊。一会拿到华芷蔚的骨灰盒我们就走，出去后，你把她骨灰扬了就行。”
曼雯雯见叶绯在这个男人面前并不掩饰她的身份，知道这个人叶绯肯定认识，但她也知道叶绯不会信任任何人的，也不会让她知道任何消息。
叶绯的手下很多。
可是每个手下彼此之间都不认识，也不可能认识，如果他们私下里联系，叶绯会杀了这些违背她命令的人。
曼雯雯走了。
这里就剩下叶绯和归云辞，归云辞向前走了一步，单手撑开伞。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了，雨也大了起来，雨水不断落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雨伞下好像有一个小小的隔绝一切的空间，归云辞低下头，将嘴贴在叶绯的耳边，低声说。
“我以为你是个无辜的小可怜，我错的太离谱了。”
“你周围的人总是会被收买来报复你，你就干脆直接自己收买，直接控制住他们。而且你还在你宿舍里安插了自己的人。”
“那具死掉的尸体我看了，不是曼雯雯。糟糕的是，这个世界上其实早就没有了曼雯雯这个人……”
归云辞离叶绯的耳廓很近。
他很想咬一口。
叶绯对他的推理表示肯定。
“对，她没有名字，也没有性别。泰国那个地方有人妖，还有特殊处理过的从小挖掉生殖器，把五官也挖掉的无面奴。为的是给部分军fa做特务用。”
“没有五官和性别，可以通过现在的整容科技手段几乎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种极其不人道的方法肯定早就禁止了，可是被禁止不代表完全没有。我去泰国的时候碰到了它，我带了回来一直养着。”
“曼雯雯所谓的家人自然也是没有的。在西北极其偏僻的村子里，十几岁的孩子都没有户口，给她假扮一个户口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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