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颜尖叫出声前，凝滞的空气里一连串纽扣崩坏的声音。宽大的病号服，上端的四颗扣子全部飞开，许颜下意识伸手捂住胸前，这才没让前襟全部敞开，然而后面却是结结实实的香背横陈，一览无余。
“陆北昂！”许颜红着眼眶，有些失控的喊道。然而这衣衫半褪气急败坏的样子，却比一丝不挂卖弄风情的景观还要诱惑和致命。
陆北昂眸色又深邃了几分，大手落在许颜的背上，指尖一阵游走，略带薄茧的指腹激起许颜一阵颤栗。陆北昂看着她咬住嘴唇一副又羞又怒的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明知故问道，“喊我名字干什么？”
陆北昂的声音掺着一丝哑，许颜怎么会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这样的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在陆家，他们那栋房子里没有伺候的人，所以不管什么时间不管在哪里都方便得很。
以前，她就算不愿意，但陆北昂想要，她半推半就也就屈从了。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她就算身体上能忍，心理上也迈不过去那个坎啊。
“北昂，你坐下，我们聊会儿天行不行。”许颜软着嗓子，开始用讨好的语气。
“现在也能聊。”陆北昂纹丝不动。窗外阳光充足，他眼中一片光羽，清晰地倒映着许颜的脸。许颜的眼眶中水光摇晃，脸颊透着绯红，嘴唇刚刚被她自己咬肿了，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
放在平时惹人怜惜，但是现在……
陆北昂却只想欺负她，让她的眼睛红的更厉害一点。
小兔子嘛，眼睛本来就是红的，是毛茸茸，可爱又可怜的。
“北昂，北昂，陆北昂……”
许颜不停喊陆北昂的名字，极尽祈求，却也阻止不了他的手越探越深。她又不敢反抗的太厉害，怕激怒他，只能死命的拽着剩余的布料，坚决不让衣服彻底掉下去。
“喊得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又不会走。”陆北昂恶劣的笑着，语气前所未有的轻佻，明知道许颜不是这个意思，还非要这么说刺激她。
“把手放下，我看看你的伤口好到什么程度了。”陆北昂的视线落在许颜的胸前，恍惚间，许颜在他眼里看到了狼一样光，仿佛能噬人。
许颜不由将手捂的更紧了，还企图拽动腰间的被子，拉上来裹住自己。
陆北昂冷笑着将被角压住，许颜用力扯了好几下，扯不动。
这时陆北昂又绕过她的后颈，将手探进了她胸前的衣服里。
许颜赶紧将手收了回来，陆北昂趁机将被子扔下了床。
虽然是初秋，但天气还没正式从热转凉，屋子里甚至还开着冷气，许颜不下床走动，所以就没穿裤子，如今光溜溜的两条腿，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里。
“啊！”
许颜有些崩溃，她一共就两只手，顾得了上面就顾不了下面，更别说现在连一面都要坚持不下去了。陆北昂看着她纠结和失措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许颜的刀伤在右胸口，如今已经拆了绷带，只覆着薄薄几层纱布。陆北昂的手指隔着纱布，轻轻地摸着已经结痂的伤口，满意道，“确实恢复的不错。”
感觉到许颜的身体在轻轻颤抖，陆北昂笑着捉住许颜的一只手，用大手裹着小手，将她粉嫩的手指扯到唇边吻了一下，语调深长的道，“今天还没换药吧。”
许颜一脸惊慌，“你想干什么？”
陆北昂微眯着眼睛，用坏人哄骗小孩儿一般的语气道，“帮你换药啊，乖，把衣服脱了。”
许颜剧烈的挣扎起来，不停地摇头。
陆北昂嗤笑道，“你这个样子，好像我是流氓一样。”
许颜瞪着他。脱了西服的陆北昂，分明比流氓还流氓，比土匪更土匪。
陆北昂看着许颜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来了兴致，调戏的越发来劲，一低头，含住了许颜的双唇。
为了不刺激许颜，陆北昂一周没来过医院，算上之前的出差，还有出事的几天，两个人将近半个月没有亲热了。跟陆北昂之前七年的清心寡欲相比，半个月好像不算什么，但跟他与许颜的婚后生活相比，这却已经是前所未有的禁欲了。
捕捉到到久违的甘甜，陆北昂一阵愉悦，眼底的冰寒正要全部散去，舌尖却忽然尝到一丝咸涩。陆北昂睁眼，看到许颜眼神空洞，眼泪铺了满脸。
瞬间，像是一盆冰水，泼在炙热的心头。
陆北昂眉头深锁，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我的亲近，让你很绝望？”
许颜想说不是，可还没等开口，就又是两行眼泪掉下来，不由自主的难过。
啪嗒啪嗒，泪水就掉在陆北昂的手背上。
陆北昂眼中的温情瞬间散了个干净，刚才的事情，他以为是情趣，却没想到在许颜真的把那当成是折磨。
“呵，好，很好。”陆北昂深吸一口气，开口，语气又变成了之前的讥讽与嘲弄，“不想让我碰你，觉得我手上脏，觉得我是一只魔鬼，觉得我特别可怕是吗？可许颜，你以为你就无辜吗？我告诉你，这些鲜血，也有一半是你的。将来下地狱，有我，也有你。”
许颜愣了一下，想起了李仁死前那瞪着她的目眦欲裂的双眼，里面有愤怒，有疯狂，有不甘心，是不是还有……责怪，怪她的袖手旁观。
七年前的沉默，七年后的保护。
如果陆北昂是恶人，她又何尝不是助纣为虐。
“我……我……”
许颜脸上瞬间失了血色，嘴唇颤抖，茫然无措的看着陆北昂。
陆北昂此时已经没了耐心，懒得再跟许颜小打小闹了，“嘶啦——”一声，这是真真正正的，撕裂衣服的声音。
陆北昂将许颜的双手压在头顶，倾身而下，在她耳旁低声道，“许颜，别忘了你是我老婆，合法的，”他一字一顿，最后三个字仿佛掷地有声。许颜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最后一层衣服被褪到了腿根。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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