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司，右司部。
一个身材精壮的中年男人，在一众镇妖司高官的围拥下，回到了常日空荡的办公室。
“院长，您闭关五年多，黄道青那厮为非作歹，丝毫不把咱们这一派放在眼里，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杜司，您闭关的这些日子，黄道青自作主张，联合华夏高层，居然将澜城那块地批给了璃茉，现在良妖聚众于一处，一定会引来祸患的呀！”
……
听着身边许多人的聒噪，杜觉皱了皱眉。
“行了，这些事之后再说，袁申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下了命令后，镇妖院以及多数高官，都焦急不已，但也只好叹了口气离开。
最后只留下袁申，笑吟吟站在那里。
“坐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杜觉神色缓和许多，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又揉了揉眉心，显然被烦的不轻。
袁申也不客气，拉过椅子坐下，没有任何客套话语，将已经梳理好的汇报，脱口而出。
“杜司，您闭关这五年，黄道青总共拉拢了七位部长级的支持，明城的李老部长也站他那边了。司命部属于他的那部分任命，也都是任人唯亲。
华夏还掀起了一场民情激动的驱妖运动，排除异己，敌视妖族。他们刚才说的，黄道青甚至还将澜城那块未曾超度的城市，交给了璃茉，现在已经有不下于五万只良妖聚集。
还有，瞑教在这五年内，发动了六次大规模袭击，海市遭受大难，常老部长力竭牺牲，但死前推荐了一个叫董银的人继任部长，却被黄道青驳回了。”
似乎是怕杜觉吸收不了这么多变故，袁申稍微停顿。
哪只杜觉面无表情，喝了口水后，“继续说。”
他虽然闭关，但却不是死闭关，偶尔还是可以获取外界信息，而且袁申说的这些，也不是特别糟糕。
袁申点点头，只好继续道，“在海市一战中，哀牢山最让我们忌惮的两只半神大妖，也出动了。”
闻言，杜觉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凝重，问道，“「无支祁」与「鬼车」？那不是哀牢山最大的底牌之一吗？居然这么快就放了出来？最后怎么解决的，是小春出手了吗？”
袁申苦笑摇了摇头，“不，花师叔在镇压宿谷那三头妖神，没办法走开，最后是我一个朋友，叫陆凌，是华夏天庭真武大帝转世身，解决的那次危机。”
“真武出手了？！”杜觉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抹肉疼。“该死，看来瞑教早就做了规划，知道我镇妖司所有半神在那段时间都受到了限制，才用这招逼出真武转世！我人族的底牌……又少了一张啊……”
袁申没有说话，似乎在为好友默哀。
很快，杜觉心中一抹不好的预感升起，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小袁，陈然怎么样？”
袁申叹了口气。
“那小子，已经是一位五阶天子了，手段厉害着呢，而且我还教了他阵道技能，发展还算全面。只是……最近做了黄道青手下的「巳」之职位。”
闻言，杜觉听说两只半神袭击，都能勉强维持的脸色，此刻已经完全阴沉下来。
“什么，妈的，老姚那个死胖子怎么搞的，我叫他好好看着陈然，永远不要和黄道青有什么接触，他在干嘛！！”
袁申苦笑，为姚远开脱辩解。
“杜司，这事怪不得姚老哥。若是陈然一直待在宴海市，有他庇护，黄道青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接近。但陈然也是要成长不是，心性和能力都要磨砺，最后调离了别处，这才被黄道青占了一丝先机。”
“行了，说再多也没用了，陈然呢？黄道青那个老畜生肯定编了谎话骗他，不能让他们再有接触。”杜觉担任副司长后，很少这样激动，立刻问道。
袁申一笑。“放心吧，他现在正在宿谷，跟着花师叔修行呢，安全的很。”
杜觉这才如释重负，点了点头。
花小春，这是一个极为有安全感的名字。
有他在的地方，任你是千百年前的混沌妖神，在天道压制之下，也只有被斩杀封印的的命运。
因为他走的大道，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脱」大道。
给黄道青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宿谷找麻烦。
杜觉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这窗外景色，竟是丝毫不慌，完全没有在与黄道青相争之下，陷入被动的焦虑。
“许司呢？怎么样了？”
袁申摇摇头，“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消息，这辈子估计很难痊愈了。”
杜觉点点头，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没有再问。
片刻，袁申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杜司，陈然这小子，除了是陈老哥的儿子，难道还有什么身份吗？怎么遭这么多人惦记，他虽然是天子，但也不至于这样备受关注吧？”
杜觉笑了笑，看了一眼袁申，“也罢，看你命不久矣，就告诉你吧，反正这件事不久之后就会尽人皆知。”
他又喝了口水，后娓娓道来。
“大概在二十年前，镇妖司花费巨大代价，秘密聚齐了四大神兽都的神魂，以玄武为主，展开了一次史无前例的巨大演算，为的就是要知道这天道压制何时消失，天庭众神何时归来，古之妖众何时完全苏醒。”
“那然后呢？”袁申迫不及待问道。
杜觉故作神秘，又喝了口水，卖着关子，最后严肃道，“那次，玄武因窥探天道，染上了大因果，被天道压制踢出了神兽之列，沦为妖众，再也无法在天庭气运的庇护下安心沉眠，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和陈然有关？”袁申已经猜到一些。
杜觉点头，“那时的陈然只有三四岁，被窥探出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命格，乃是预言之子，是破处千年来天道压制的钥匙。”
袁申得知这一惊天秘闻后，忍不住点头，“原来如此，难怪神兽玄武，会认可一个瞑教的圣使，看来也是被逼急了。”
随后，他想到什么，瞳孔一缩。
“难道……陈大哥的消失，也与这件事有关？”
杜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哼一声，“都是黄道青在暗中捣鬼，这笔账我迟早和他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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