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有？”
刺头就是刺头，总有那么一两个不怕死的。上一秒李晶杰刚在上面训完话，下面就又开始接上话把了——搞得李晶杰都懒得管了，干脆开始继续发言：
“还有，发言必须起立。所有人听着，这是命令，命令！”
边说着，李晶杰还在台上不断的踱着步。虽然她的话让学生们很不爽，但是她却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这有点过分了吧教授？阶梯教室空间太小，起立很不方便。”
一向好脾气的吴思琪这次都看不下去了，率先起了质疑的这个头——阶梯教室空间确实很小，每个人身前还有一块挡板一样的小桌子，想站起来还得把这东西收回去，总之就是费时费力。
“哦...我认识你。吴思琪？”
李晶杰倒是也不恼火。她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应该是在上课之前看过几眼学生资料，竟然把吴思琪记住了...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很明显，没有生气——但是你要执行我的命令。
吴思琪也不是什么榆木脑袋，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有点过分了吧，李晶杰女士？”
她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不过这次完全按照要求来了——利落的收起身前挡板桌子站起来回答，并且遵循了李晶杰最开始提出的对她使用尊称的要求。
“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又开始了，这简直是学院标配——有话绝对不直说，一定要当个谜语人说谜语让你猜。
“什么？”
吴思琪这回倒是没理解上来。
“起立促进血液循环，脉搏下降。起立的话，可以减弱疲劳感，集中精神...”
“...好了，你可以坐下了。”
非常专业的解释，使在场所有人哑口无言。并且这话语似乎极具威严，带有神奇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吴思琪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跟随着指令坐下了——仿佛本来就该这么做一样。
“现在！请所有人起立！”
吴思琪那边刚坐下，李晶杰啪的一拍手，又对所有人下达了站起来的指令。
“这是要做什么？”
冯汀然感觉这课上的属实是有点抽象了，纯纯折腾人。不过他对此还是没什么意见，他的忍耐性还是比较高的...只要能学到些什么，满足一下这些教授奇怪的课堂习惯倒也无所谓了。
但是更多人想像月牙一样——把不满写在脸上。空间狭小，再加上起立困难，场下一下子人挤人。这样一来，即使是在雪山顶上，在场的所有人也都觉得有点热。不过虽有怨言，倒是也都照做了：原因不用想，一来是觉得刚刚李晶杰说的有点道理，二来就是和冯汀然一样对这所国家级院校教授的知识抱有十足的期待。
于是，场下推桌板、抬椅子的哗啦声顿时响成一片。
“好。深呼吸...”
“所有人起立！”
“吸气！”
看到大多数人都起来了，李晶杰就又一次开始了她不明所以的操作...不过这位姐倒不是那些光说不做的教官，她也算是个行动派，说吸气的同时她也在和学生们做着同样的动作。
“呼气...”
发出指令的同时，李晶杰也漫步到了最开始那个刺头学生的座位旁边——他是为数不多刚才没有起立的人，也差不多是唯一一个刚刚没有按指令照做的人。
“你怎么回事？”
“没兴趣。”
回答很简短，但是他迎来的回答同样简短，却相当有力。
“那请你离开。”
看见这刺头男生好像没听懂的懵懂的样子，李晶杰甚至大发慈悲的解释了一句。
“要么照做，要么离开。”
男生瞥了她一眼，最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还是照做了。
“好，非常好。十五同学？”
这样的表现让李晶杰很满意。夸赞着这位“听话的”刺头，她忽然之间开始了一轮突击提问...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十五第一个被问到了。
“啊...如果存在大量不公正，嗯...呃......”
这一下给十五整不会了，她可是一点准备没有。
“请深呼吸。”
“回答之前先想好要说什么，要简短。”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李晶杰仍然是惜字如金，或许和她给学生的建议有关——她倒是用自己做了个很好的示范。十五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脑海中有关于这部分的知识：
“高失业率以及社会不公。”
这回的回答很简洁明了，也让李晶杰很满意。
“很好！完美！高失业率以及社会不公，这显然有利于专制制度诞生。”
“十四？”
又是一轮突击提问，估计心脏不好的上不了李晶杰的课。
“通货膨胀。”
“不错！通货膨胀。”
或许是因为名字相似的缘故，李晶杰下一个就提问到了十四。不过因为吸取了妹妹的教训，十四也算是一遍过了。
又逐渐有几个人被提问到，他们给出的回答也是各不相同的...不过唯一相同的是都很符合要求：起立回答，简洁明了——
“我认为是政治信任破产，李晶杰女士。”
“应该是民族意识！”
..........
随后就没有新内容了，也可以说有，但是都在接下来被提问到的同学们的回答当中。很快的，一节课就这样在提问中过去了，在场的学生们竟然都神奇的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过去一堂课那么长的时间。
“李晶杰女士？”
临走之前，倪子鸿过去和这位新教授搭了个腔。
“嗯...下课之后，叫我什么都随便。”
“很有趣的课。”
倪子鸿象征性的夸赞了一句，或许也是替队伍中的冯汀然像当初的炸弹客行为道个歉。
“你能积极参与我很高兴，保持下去。”
“是，李教授。”
说完，倪子鸿就转身离开了，去追赶先行回去的几位队友。
路上，几个人都是沉默不语...真是老经典了，新队员来了也没能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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