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塞伦……”
鼻间飘来熟悉的香味，是那人经常使用的，自信且张扬的，让人哪怕置身于上千种纷杂的香味中都会第一个分辨出的玫瑰香。
希尔芬双手紧紧的攥着，颈间细腻的皮肤被垂下的发丝勾的不住发痒。
塞伦微微垂眸，看见这人已经把自己的手心都攥的发白，或许是因为淑女的教养吧，她还知道不去攥自己的礼裙。
“真是可爱……”说完，塞伦自己都是一愣，她没想到自己会真把这四个字给说出来。
真是失态！
另一边，希尔芬大脑一片空白，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塞伦说自己可爱？
脑子里刚要放烟花，遮蔽眼睛的黑暗就忽的散去，突然撞进她眼底的阳光让她难受的眯了眯眼。
“发什么呆呢，希尔芬小姐？”
那人无视周围的低声议论，轻快的走到希尔芬身前，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就这么微笑着看向她。
希尔芬的脸一下子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
“哦呀，这不是勇者大人和王女殿下嘛？二位贵安，二位愿意到场实在是鄙人的荣幸。”
身后传来的熟悉男声一下子击碎了当下暧昧的气氛，希尔芬垂在身侧的手此刻攥的更紧了些，只不过所蕴含的情绪却与上一秒天差地别。
希尔芬转身，和塞伦一起抬眸望向来人：“贵安，费舍伯爵。”
有段时间没见，费舍伯爵跟当初丰收祭上的那次相见比起来没多大变化，一眼看上去还是一副善于算计的样子，只是这次的服装更加华贵了些，看着都快不像是区区一个伯爵了。
费舍随手拦下一位侍从，从托盘上拿了两杯果汁递给她们：“没想到传闻竟然是真的，勇者大人和王女殿下的关系果然很好。”
希尔芬闻言，接过果汁的手一顿，脸颊飞上两抹红晕，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塞伦，心中竟开始期待起她会如何回复这个问题。
塞伦接过果汁浅浅抿了一口，趁着垂眸的几秒内朝四周不着痕迹的瞥了几眼，果然看到了有几个人在刻意关注着她们这里。
那几个人是生面孔，可即便如此推测出他们的身份也并非难事，塞伦脑子里记得王国上下所有贵族的信息，简单做一个排除法再结合他们身上的服饰就能弄清楚他们是谁手底下的人。
“费舍伯爵这话说的……希尔芬小姐无论是身为勇者，还是作为泽菲拉家的长女，人格品质都无可挑剔，我觉得她是个很值得交好的对象，再加上我们还是同一所学校的同学，关系好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回答的很正式，正式到甚至让人感到有一丝生疏。
可即便如此，这句话还是在周围的人群中引发了不小的议论。
“那这么说的话，塞伦殿下果然是放弃了王储的位子吧。”
毕竟她可是当着那么多贵族的面承认了自己和现任勇者关系匪浅的，之后哪怕是想撇清关系再次参与王位的争斗，甚至只是参政，都不会有人再支持她的。
希尔芬听着身旁贵族们的议论声，眉头微微皱起了几分，她还记得当初塞伦遇刺之后和她说的那句话。
她坐上牌桌了……结合当时她从父亲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来推断的话，在那次事件中，塞伦得到了可以一定程度上参与追查刺杀者这件案子的许可。
也就是说从那次事件中，原本只是作为王女，手下并无实际权利的她，通过这次案件获得了她想要的一部分权利？
她那日表现的还那么开心，应该是很想要属于自己的权利吧，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又要和自己建立亲密的关系呢？
希尔芬想不明白。
塞伦余光中看见希尔芬的眉头越皱越深，于是轻轻点了下她的手背，希尔芬这才回神，小脸像是被拿掉负荷的弹簧一样瞬间舒展开来。
费舍看着两人嘴角勾起一抹礼貌的微笑：“塞伦殿下说的是，是在下口拙了。”
又胡乱寒暄了几句，费舍就找了个理由跟着自家的侍从离开了，只是周围那些暗暗朝她们这里投来的视线却并没有随着费舍的离开而一起撤走。
“想什么呢？”
塞伦侧眸看了眼希尔芬，见她又开始发呆，于是把她牵到了一个距离人群比较远的地方，说是比较远，但毕竟她们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便想要避着人，也总会有些好事者偷偷关注她们。
塞伦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拉着希尔芬并排坐着。
希尔芬看着她，秀眉紧蹙，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眼前的塞伦明明触手可及，可她却总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向前伸手都只会触碰到一股虚幻的烟雾那般。
“生气了吗？”
随着清雅的女声，希尔芬感觉自己的脸颊被冰凉的指尖戳了戳。
她抬起头，认真看向塞伦，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难道要她这么把“我们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这句话给直接问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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