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一共多高啊，你爬到半山腰爬不动了？”
“我的体力哪里像你啊，你就是这么昼夜颠倒剪片子都会抽时间锻炼，我又不锻炼，身体太虚。”
沈淮序：“......那你今晚就和李鑫淼锻炼一下吧。”
许沐轩：？？？
沈淮序说完，没等对方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他从刚刚上山的时候脑袋就有点眩晕，风大的时候吹过来，耳朵都嗡嗡嗡的，现在实在是抽疼得紧，只想睡一觉缓解一下。
爬山时后背出的薄汗已经差不多干了，只不过那黏黏的体感让人不舒服，脑袋沉重的沈淮序不禁想，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许沐轩过来爬山，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舒舒服服的在家里躺不好吗？
至于外面的徐舟野，刚刚已经明确赶过他了，一会儿就应该走了吧？
来不及思考更多，沈淮序和衣躺在简单铺好的防潮垫上面，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迷迷糊糊的尽做梦了。
梦里的光怪陆离让人难以理解，小时候的画面，长大后的景象交错在一起，让沈淮序分不清哪里是回忆哪里是现实。
只想在那梦境的漩涡中不断地沉沦下去。
意识半睡半醒，外面的天光已经暗了下来，沈淮序意识缓缓地半睁开眼，一时间还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哪里，等到思绪回笼，他才记起自己这是在山上，在山上的帐篷里。
这一觉并没有让他的脑袋清醒一些，反倒是更加的烦闷了。
他爬起来，头上的头发被压得翘起了一束，当事人自然也不知道，就这么歪歪倒倒地迫使自己站起来，拉开帐篷的拉链，这才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半黑了。
这一觉睡了一个下午。
外面的篝火星星点点。
有几对小情侣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亲密无间，沈淮序淡淡瞟了一眼，收回了目光，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半了。
自己的帐篷前面也点了一簇火，一个黑漆漆的人影背对着他，一只手拿着木棍勾着柴火底部的火苗，另一只手夹着一只香烟，袅袅的烟气正和火苗的烟气一起往上蹿。
似乎是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靠近，那人才堪堪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阿序，你醒了？”
沈淮序惺忪地看了他一眼。
CPU转动了好几圈才开口问：“你怎么还没走？”
“啊，他们已经走了，我没有开车，回不去。”
“他们？你的合伙商抛下你走了？”
笑话。
徐舟野咬了一下唇角，扭扭捏捏的 ：“不是，是我让他们走的。”
沈淮序：“......”
他已经不想问对方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了，这么明显的回答沈淮序要是再问，就略显脑残了。
他的目光落在徐舟野夹着香烟的手上，那双手很好看，指节笔直分明，连夹烟的动作都显得这么的欲色。
不敢想象，长着徐舟野那张脸，夹着烟吐烟圈的时候，是什么场面。
当然，沈淮序从来没看过，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本着一切为徐舟野好的原则，他是不让对方抽烟的。
抽烟的危害众所周知，可依旧这么多人在抽，沈淮序不允许不好的事情发生在徐舟野的身上。
徐舟野在这件事情上倒是没怎么跟沈淮序闹，乖乖的说不抽就不抽，想来，恐怕是他最听话的一面了。
对方的目光随着沈淮序的落在了自己手指间的香烟上，赶紧将手中还剩下的半截扔进了火里，涩涩地笑了一声：
“最近压力比较大，偶尔抽一支。”
沈淮序恍惚怅然，他将目光移开，不想显得自己多关心对方似的：
“抽烟的危害小朋友都知道。”
“嗯，我知道。”
徐舟野抬头，那双黝黑的眼眸直直地往沈淮序脸上看：“以前有人管我，现在没人管了啊。”
沈淮序听见这话，往后退了一步。
大概是看到了徐舟野眼底的叹息，那种难过是毫不掩饰的。
他避开对方的目光：“自律即自由，他律终究会让人厌烦。”
“嗯，我知道。”
......
......
两人一时无言。
山下不远处城市的灯光先后亮起，一大片一大片展示在眼底，沈淮序看着，冷硬的情绪稍微柔软了许。
“阿序，我这儿垫了软垫，坐下一起看吧。”
沈淮序不吱声，只是表情用很奇怪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徐舟野，对方看见他这表情也不退缩：
“我记得你之前说，我们两不相欠了，就算是作为一个陌生人，我邀请你一起看风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以不用那么冷漠的拒绝吗？”
徐舟野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沈淮序要是再端着架子，倒是显得他跟过去割舍不开，斤斤计较似的。
他沈淮序敢爱敢恨，对面前人曾经很爱，也有过埋怨，但并没有“因爱生恨”过，既然不曾有恨，那坐在一起看看风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睡了太久，浑身不得劲儿，不如呼吸一下山顶的空气，让脑袋清晰一些。
于是大方在距离徐舟野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坐下，目光直视山下的灯光，没有给予旁边人一星半点。
而徐舟野就这么偏过头，毫不掩饰地看着沈淮序的侧脸。
沈淮序注意力认真的时候，神情会很专注，那种讲话时盛气凌人的感觉也消减了几分，整个人的锐利并不那么明显了。
瘦了，阿序的下巴都尖了几分。
徐舟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将对方拥入怀中。
“你老看着我看嘛？”
被戳破的徐舟野也并不尴尬，讪讪笑了两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想看啊。”
“你......”
“阿序，我觉得你很亏。”
“.......”
“我觉得，你应该接受我的追求的。”
“......”
“你接受我的追求，但不一定要接受我，看我求而不得，抓心挠肝，一败涂地的模样，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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