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声音沈淮序怎么可能不懂。
他们确立关系的一开始，在正式发生关系之前，互相帮助的时候，耳边就是萦绕着这种低沉的，有磁感的声音。
虽说在那之前，他也碰见过徐舟野做这种事情，可他那时候只将看见过的事实埋在心底，绝口不提。
毕竟，青春期的少年，做这种事情都是很正常的。
可如今，在两人分手之后，在徐舟野扬言说要追他的时候，在两人再次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再听到此类的声音，就有点尴尬和敏感了。
最重要的是，沈淮序从滴滴答答的水声中，听到了对方呢喃自己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如同朝圣什么东西，诉说着心中的忠诚。
“......”
耳边酥酥麻麻的，本来是要出去倒水喝的沈淮序，脚步伫立在原地好几秒，头皮发麻，终于在对方声音涣散，穿好衣服开门的时候，淡定地站在餐桌面前倒水。
徐舟野的身材不错。
起源来自于中学时期少年之间的攀比和胜负欲。
他喜欢打篮球，这项运动多半要在球场上裸露上半身，这就是考验各自球员身材的时候了，他那时候为了展现自己的优秀，做了很多无氧运动，成功的将肌肉练成了厚薄适中，优美而不夸张的状态。
而且从那个时候，健身的习惯就保存了下来，以至于很多年之后，还保持着这样的身材。
此时此刻，沈淮序抬眼就看到了他腰腹整齐的块状腹肌和隐没在下身睡裤下的人鱼线，不免让沈淮序想到了一些旖旎的回忆。
比如说，曾经坐在这个位置，进行一些不可言说的活动。
徐舟野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片潮红，不知道是被蒸腾的洗澡水熏了太久，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啊，阿序，你起来......喝，喝水啊？”
他语音有点颤，甚至还带着某种事情过后的暗哑的尾音，只不过看到沈淮序过后，有种被抓包的惊恐，生怕对方看出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虽说这样的事情在以前从来不会让他觉得不好意思，可现在他和阿序的关系，不适合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阿序现在听不见，听不见好啊。
所以他才敢放肆地在外面的公共卫生间做这种事情，甚至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只不过没想到阿序会半夜起来喝水，即便知道对方听不到，但被撞见了，还是有些许的尴尬。
沈淮序端着杯子，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着他，“你说什么？”
徐舟野扯了扯嘴角，摆了摆手。
没事，听不见就没事。
“你脸很红。”
啊？
徐舟野欲盖弥彰的用手掌扇了扇风：“好热，水好烫......”
说着，若无其事地往客卧走，直到一只脚跨进去，然后如同泥鳅一样赶紧滑进去，顺带关上门，落了锁。
沈淮序瞧着他的样子，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水，然后洗干净，放回去，再趿着步子往主卧走。
他的听力，好像恢复的不是时候。
耳膜的那种那种杂乱感彻底消失，听力总算是恢复了以前的水平。
不小心就偷听到徐舟野的“秘密”了。
回想着对方叫着自己的名字纾解，不由得耳朵根子都红了。
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徐舟野在床上滚来滚去，将自己裹成一团之后再从被子里滚出来，一张脸潮红，他咬了咬嘴皮，心中默念：
靠，差点被阿序发现了。
本来刚刚解决需求的时候满脑子都想的是沈淮序。
笑着的，嗔着的，勾人的，甚至于骂人的。
总之沈淮序什么样子，都能引起他内心的悸动。
也怪他太认真，满脑子的黄色废料，混合着滴滴答答的水声，根本没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结果一打开门，就看到阿序在外面喝水。
脑子里幻想的人真真切切出现在面前，刚下去的火气又随着心绪的波动起来了。
真是造孽啊！
一晚上难眠。
徐舟野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又顶着一双巨大的熊猫眼。
沈淮序起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熬好了粥，煎好了鸡蛋等着他了。
跟以前某些画面不谋而合，只不过，身份调换，原先站在灶台面前的，是沈淮序而已。
“阿序，待会吃完饭休息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啊。”
说完，徐舟野一拍脑袋，意识到沈淮序听不见，赶紧在手机上打了一排字给他。
沈淮序咬着唇侧的细肉，略微暼开眼睛道：
“耽误你了，我其实可以自己去。”
徐舟野不明白过了一晚上沈淮序的态度为何奇奇怪怪的，他可以确定自己没有惹到他，现在他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有点躲闪和冷淡。
不管怎么样，先解释再说：【不耽误啊，公司那边的事情我也有在做，再说了有爷爷给我照看，啥事儿没有。】
沈淮序躲过他凑过来的脑袋，错开话题：“饿了。”
徐舟野赶紧将煮好的粥舀了一碗，然后将煎蛋简简单单地洒了一点黑胡椒，推到沈淮序的面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张老实巴交，期盼的脸，跟昨晚那张潮红的脸重合，沈淮序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声音。
“谢谢。”
徐舟野云里雾里，看着沈淮序木讷着没什么表情的脸，也不敢多问什么，就缩在对面，吸溜溜地喝粥。
直到从医院复查完回来，对方也没有多跟他说几句话。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知错就改这个道理徐舟野知道，但他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
回到住处，徐舟野试探着打字：
【阿序，医生说你的身体恢复地不错，耳朵的事情也别太担心，没有病理性问题，好好养着慢慢就恢复了。】
这个沈淮序当然知道，因为他本来就能听见了。
本来这应该告诉徐舟野的，可.......
这怎么告诉他？
对方问他什么时候恢复的，他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在你那什么的时候吧？
不仅尴尬他自己，徐舟野也会觉得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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