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国听到沈雪弦的质问，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沈雪弦说道：“我的孩子怎么走丢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李胜国，机会只有一次，糖糖是不是你母亲带出门时走失的？” 沈雪弦直接走上前，揪住了李胜国的衣领。
“... ...是” 李胜国看着沈雪弦愤怒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还是肯定地回答了沈雪弦的问题。
“机会，我已经给过了。你不要脸，那我就把你的遮羞布彻底拉下来。” 沈雪弦松开李胜国的衣领，退后一步，坐回了万茗身边。
“刚才我们已经派人出去了解过，你们这一家这些年的情况。你母亲的精神不好，这是你自己说的，一个常年精神不好，又没有自我管理能力的人，怎么可能单独带着孩子出门，孩子走丢后，又自己走回来的？”
沈雪弦冷眼看着李胜国弯下去的脊背，看着他背后的冷汗浸湿了衣衫。
“你觉得我们找不到证据吗？我们可以直接将你母亲拉到医院精神科做检查，我相信精神科医生出具的证明，你一定想不到。” 沈雪弦看着李胜国不堪一击的样子，满是厌恶。
“邻居和村长的证言，已经证实你的孩子糖糖有性别认知障碍。
你原本就不把女性当人看，你的妻子，你的母亲，甚至你身边的每一个女性，在你眼里，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你压榨她们，让她们没有自我意识，放弃思考，只为在你的控制下活着。
3岁以前，糖糖的性别认知并不明确，也没有性别意识。作为你的儿子，你对糖糖还不错，或者说你对糖糖的性别很满意。但3岁以后，糖糖的性别认知逐渐觉醒，开始偷偷地让母亲给她穿裙子，留长发。当所有人开始认为她是一个女孩时，你爆发了。
你开始仇恨和讨厌糖糖，所以，不是你母亲带糖糖出门时，糖糖走失。是你带糖糖出门，故意丢下她的。”
沈雪弦一字字地，盯着李胜国，说着他用力掩藏的事实。
“你把她丢到哪里了？”
“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山上的白骨是什么？！” 沈雪弦直接站了起来，指着不远处的青冶山，质问道。
“你说你把孩子送给没孩子的人家养的，你怎么能杀了我的孩子，你这畜生！！” 披头散发的梅秀在去医院的路上就恢复了神智，吵着要回家。被警员们扶着，刚进家门，就听到沈雪弦质问李胜国的话。
梅秀扑到李胜国身上，坐在他身上，对着李胜国又咬又挠，恨不得从李胜国身上咬下一块肉下来。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老妇人，看到儿子被儿媳欺负，立马赶了上去，撕扯着儿媳的衣服要将儿媳从儿子的身上扯下去。
李胜国被梅秀胡乱地打了两下之后，反应过来，将梅秀掀翻，要伸手打梅秀。
这时，坐在凳子上看了一会儿李胜国被打的万茗，终于站了起来，示意旁边的警员将人拉开。
被警员拉开的李胜国嘴里还骂着脏话，不断地伸着手要打梅秀。被警员提到院子的另一边，以干扰警方办案为由警告了一下，就不敢再开口了，绝望地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扶起来的梅秀崩溃地哭着，嘴里也是不停地控诉着李胜国，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糖糖，妈妈对不起你。
“梅秀，是吗？” 沈雪弦等着梅秀稍微冷静下来问道。
“是。” 梅秀抽噎着回答道。
“你刚才说的李胜国，也就是你的丈夫，把孩子送到别人家养，是什么意思？” 沈雪弦问道。
“糖糖想做女孩子，他嫌弃糖糖不正常，他说他不能有这样的儿子。那天，他把我支出去，让我去市里买种子，等我从市里回来，糖糖就不见了。我问他，孩子哪去了。
他告诉我说，联系了一家生不了孩子的人家，人家来接孩子，他把糖糖送给人家养了。我想要那人家的地址，把糖糖接回来。他说没留地址，是为了糖糖好，人家生不了孩子，糖糖就是他们唯一的孩子，肯定会对孩子好。
糖糖在这里过得不好，李胜国一不如意就打我。糖糖小的时候还行，糖糖长大之后，他就开始连着糖糖一块打。我就想着，糖糖要是能跟人家过好日子，也挺好。不然，我真怕哪天李胜国能把我们娘俩折磨死。”
梅秀瘫坐在院子里，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是把糖糖丢掉了！我可怜的糖糖！我的孩子！” 梅秀又开始了哭嚎，声音凄厉悲惨。
“冷静点，梅秀。如果你想要找到糖糖的话，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沈雪弦走到梅秀面前蹲下，让梅秀看着她的眼睛，冷静下来。
看着沈雪弦清澈的眼睛，梅秀莫名地感觉自己的情绪变淡了，她开始逐渐从悲痛的情绪中脱离开来。过了一会儿，梅秀冷静地点点头，表示自己配合警方工作。
“首先，我需要你告诉我，糖糖两年前是多大年纪？” 沈雪弦问道。
“8岁。”
“糖糖那天穿的是什么衣服，你还记得吗？”
“糖糖那天穿的应该是黑色裤子，粉色上衣。李胜国每次发现糖糖穿裙子，扎辫子，都会上手打糖糖。所以平时都是给糖糖穿得衣服裤子，只是颜色上面尽量满足糖糖的喜欢。”
“糖糖本人有什么好认的地方吗？”
“糖糖右腿有点跛，之前骨折过，也是被李胜国打的。”
“你确定是右腿吗？” 沈雪弦想再确认一下。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因为李胜国不让我带糖糖去医院，糖糖的腿后面才跛的。” 梅秀一脸心疼地说道。
“情况，我们了解了。” 沈雪弦说道。
根据梅秀说的情况，糖糖的年龄，失踪时间，还有右腿骨折的情况，都可以和山上发现的白骨相符。但当天穿的衣服却对不上，难道山上的那具白骨不是糖糖？
但李胜国的表情和行为，明明是对糖糖做了什么才对。
沈雪弦有点不太确定山上的小孩子是糖糖了。
万茗看出沈雪弦的纠结，走过来，温声说道：“没事儿，先让他们做一下DNA检测再看。”
“嗯，好。”沈雪弦点头说道。
“带他们回警局。” 万茗对着警员们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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