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野枫带着一抹满足的笑，拍了拍顾灼的额头。
“好了，要乖！在我没有不要你之前，就先爱着我吧。”
谈野枫执着地盯着顾灼迷茫的双眼，加了一句吩咐。
“好的，下面我们要去哪里？”
顾灼半仰着头，抱着谈野枫的手臂，迷茫地问。
尽管身子酥软，她还是忍不住想接触他，似乎这样才有一丝安全感。
对于顾灼口中的“我们”好像特别的满意，谈野枫话音慵懒。
“我带你随便逛逛吧。”
说完，结实有力的手臂就扣在顾灼纤细的腰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顾灼没有注意，原本人树生长的那个角落，一个人形玩偶正半埋在土里，若是她仔细瞧，便会看清。他们走了一段路，顾灼便听见了河水哗啦啦的响声。
放眼望去，竟是一条滔滔不绝，黄水泛滥的大河，河中无数黑影挣扎，河岸寸草不生。
“冥河这是？为何这边取字为冥？”
可能世间所有人都对这里十分熟悉，听说这里的所有出名事物，可顾灼还是不明白，为何这里只有彼岸花、有冥河、有奈何桥，为何万物消亡都在从这里重新投胎？
“大概是因为这里太安静了。”
谈野枫眯着眼睛，笑容淡淡。
顾灼张嘴还要再问，谈野枫已经强势地拥着她离开。
“你知道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吗？”
谈野枫的声音飘渺，他这不是问句，只是开场的前言，不待顾灼开口，他便自顾自的讲了下去。
“盘古开天辟地后，清者上升而为天，浊者下沉而为地，那这清者真的讲的是天，浊者讲的真的是地吗？”
“我想大概世人真的以为如此。清者，理应为神。女娲，伏羲皆为神，他们通体晶莹，采万物精气化身，虽为蛇身，但却是万物的本源。女娲一族其后为万物补天，创人类千秋，功德无量，虽道德绑架，但功在千秋。”
“浊者，为人魂，俗物。女娲泥塑人身，因为本就浊气，所以自然蕴藉五欲，人魂乃人之根本，失去魂魄自然人壳失常。人魂有一定的天数，女娲造的人魂数量再成百上千也不过是固定数额，所以人壳期限到了，自然人魂回归大地，轮回使用，省的再造。”
“上古年间，人类寿命千万载，到如今不过百载，新生的魂魄便取自万物被自然孕育了千百年的神魄，故而有的人天生机敏，好运连连，有的人头脑固化，自有世界。”
“地府，便是一个女娲造人后为了循坏使用人魂的工厂，采用的便是运输性质。此次灭世，天门打开，灵气回归地球，自然一切都将改变。”
话语到了最后，改变二字他说的格外意味深长。
“除了地底压着的一群神之外，还有一批神也将在近期回归地球，想必这期间，人神、人类都各自组成群体了吧。到时候就是彻彻底底的神、人神、人类三族鼎力的局面。对于这种局面，我可是很乐于看见的。”
“那我呢？”
顾灼听懂了大半，可她还是很疑惑，到底她又是什么呢？
“你呀，长上了小小的翅膀就不知道自己身份了？”
谈野枫宠溺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语气轻柔。
“你呀，人的壳子，神的能力，说到底，也只是人神罢了。”
得到回答的顾灼并不在意这样的答案，她是人也好，是神也好，只要她自己认定是人就行了。
她抬头，与谈野枫似带着柔情的目光相接，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羞涩。
“你呢，那你是什么？”
这个问题很大胆，可她对于这个问题格外的执着。
“我呀，”谈野枫手指摸上顾灼的眼睛，拨弄着长长的睫毛，他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隐藏着无数的情绪，“我啊，谈副*令呀！”
“哦，”顾灼有些沮丧，她觉得在喜欢着他的同时，却发现他在隐瞒，得不到对等的喜欢，很不公平。
谈野枫噙着捉弄的笑意，在她小巧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他凑过来，乌黑的眼珠紧盯着顾灼，“真的很想知道吗？”
“想。”
顾灼毫不退却地对视，点点头。
谈野枫右手擒住她的下巴，微凉的嘴唇印上去，厮摩着，交缠。
男子冷冽的气息在鼻尖缠绕，顾灼情动地水了眸子。
半天，谈野枫才离了开去，小啄着顾灼红嫩的唇。
“可惜不能让你知道。”
谈野枫重新拥住她，带着她前行。
一座石头筑成的桥梁横跨冥河，桥上站着的老奶奶便是之前她幻境里见到的那个。
老婆婆眼光见到黑衣的谈野枫，立即横跨而来，她躬身行礼，张口欲叫：“谈….”
顾灼刚想细闻，谈野枫已然开口打断，“免了。我只是看看，你回去吧。”
宽大的衣袍随意地一挥，孟婆便被强制按回了原处。
“我，梦里的那个便是孟婆吗？孟婆不是那棵树吗？”
“不呀，你怎么那么可爱？”
谈野枫28年的生活里，还不曾遇到这样看似柔弱偶尔坚强，看似迷糊偶尔聪明，处处透着矛盾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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