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啸卿意识到陈立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要往缅甸发展，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我觉得这场仗，没你说的那么糟糕吧？
“哪怕有一天日本鬼子被我们赶跑了，我们被派上战场，那时候并肩作战，浴血奋战，不就得了？
“战斗还没正式打响，就先灭自己威风，这不是未战先怯吗？
看着虞啸卿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陈立隐隐觉得不妙。
这家伙要是对这场战争这么看，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我劝你好好想想，你要真是这么想这场仗，那咱俩还是别合作了。
“也许你在领兵打仗上有两下子，但别质疑我对战争的判断力！
陈立见虞啸卿这反应，索性一挥手，表示自己也不想再继续合作下去了。
他这坚决的态度，终于让虞啸卿彻底动容了。
本来他对这场战争还有几分自信，毕竟还没开打，哪能先认怂呢？
可陈立那坚定不移的态度，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之前的念头是不是太天真了？
双方静默了一会后，
虞啸卿终究按捺不住，再次开口。
"陈师长，您的意思是，一旦我们攻下南天门，就即刻脱离上级指挥，转向西面，通过缅店方向壮大自身势力？"
见陈立点头，虞啸卿的脸色瞬间铁青。
"长官，若我没理解错，这无异于叛变之举啊！"
"您怎么解读都行，反正所有选项我都已摊开，接下来如何抉择，您自行定夺。"
"要么，您坚持忠诚，等待战争爆发时，如炮灰般被彻底遗弃；"
"要么，与我并肩，在绝境中寻出生路，决定权在您。"
陈立没期待此刻能轻松得到答复。
将所有利害关系重申一遍后，他便自顾自地钻研起作战方案。
目睹陈立专注的模样，虞啸卿神色复杂，满是迟疑。
"您刚才说的，我需仔细思量，回头给您答复。"
见虞啸卿恍若梦游般吐露此言，陈立并未强求，只轻轻颔首。
"回去好好想想吧，时间紧迫，若迟迟未得回复，我将自行其是。"
"若您要彰显忠诚，向上级举报我的计划也无妨，但那对我已无关紧要。"
"南天门虽是我们的领土，但眼下大片国土沦丧，比南天门更关键的地方比比皆是。"
"即便您急于上报，上级也未必有暇理会。"
"况且，您这虞师积累如此基业不易，辛苦建立的武装，别轻易在我这里消耗殆尽。"
言罢，陈立挥手示意，让虞啸卿可以离开了。
至此，虞啸卿只能恍惚转身，漫无目的地朝外走去。
显然，他的步伐虚浮，整个人恍若失魂，只知道前行。
没走几步，身子一侧，险些摔倒。
幸亏身旁的亲信眼明手快，迅速将其搀扶住。
即便如此，
虞啸卿仍如行尸走肉，仅凭本能前行，直至被送上救护车。
他的目光依旧空洞，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思。
见虞啸卿这状态，陈立未再多虑，任其自行斟酌。
即便最终虞啸卿不合作，他们的计划也不会受丝毫影响。
虞啸卿离开后，一切事务回归正轨。
陈立则放下杂念，专心考虑起龙文章提出的进攻策略。
毕竟，组建突击队直捣竹内连山的指挥所，是个可行的攻击思路。
只是短时间内组建合适的突击队，颇具挑战。
听说，虞啸卿回到指挥部后，日夜难安，不知在琢磨什么。
唯独陈立明白，
正是自己提出的建议触动了他，令其认真考量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待陈立再见虞啸卿，已是半月之后。
再见时，他惊讶地睁大了眼。
虞啸卿明显消瘦不少，仿佛苍老数岁，
胡须凌乱，显然久未打理，显得颇为邋遢。
但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多了份清澈与活力，更加坚定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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