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很好奇你一直都被镇压在白虹城的地下，为什么？”
南影很想知道，相柳为什么会被镇压在白虹城下。
以及白虹城下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不是无尽之水。
想到星辰说的话，南影的眸色渐渐开始变深。
无尽之水和不灭之焰的消息，如今这是她仅有的两种材料的消息。
“要说是我被镇压，倒不如说是我主动选择的。
那个时候大劫将至，不管人妖鬼怪都在寻求一线生机。
而我知道的生机就是被白虹城镇压千年。
但是我又不能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所以我变出了三个历劫身。”
相柳倒是实诚，南影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甚至于，南影没问的他也主动说了出来。
“一个是柳爻，一个是陆尧，还有一个是……”
南影盯着相柳问道。
相柳神秘一笑，手指抵在嘴唇上，笑着摇了摇头。
南影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其实我来岭南之前，有人告诉我说，岭南是个图腾城市。
但是实际上我很少在岭南看到图腾，甚至在白虹城我也没见过。”
南影记得玄敬说过，岭南是图腾之城。
但是除了那天很奇怪的信仰日以外，南影几乎再没在什么地方见过图腾了。
就连现在疑似是岭南前身的白虹城，她也在第一时间观察过。
这里并不像是一个图腾之城。
“呦，给你这消息的人有点东西啊。”相柳一挑眉说道。
南影不明白，她压根也没在岭南或者白虹城看到过很多的图腾啊。
“这件事别说你了，要不是我一直被镇压着，我可能也不会知道。”
相柳的语气突然透露出一种饱经风霜的沧桑。
“图腾从来不在岭南或者白虹城的明面上，而是在这。”
相柳的手向下指了指。
“这儿？地下？”南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看见的只能是他们脚下站着的土地。
厚厚的白雪覆满了松软的泥土，人来人往的脚印，早就将雪地踩得紧实严密。
“你觉不觉得不管是岭南还是白虹城，好像一直在下雪。”
相柳抬起头，看着离自己很是遥远的蓝天。
“好像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这场雪一直在下，一直在下。”
“但是今天，它停下了。”南影目视前方，没有去管相柳突如其来的情感宣泄。
相柳轻笑一声，闭着眼任由被云遮挡的光打在他的身上。
他像是一个久未见到这样光亮的独行者，在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光亮。
“你问我为什么没在岭南和白虹城见过图腾，那是因为他们所有的图腾都在地下。
密密麻麻，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看不真切。”
相柳说这话的时候，缓缓睁开了双眼，语气神秘又充满悲伤。
“那些图腾大多充满着原始血性的魅力，所有小的图腾都紧紧依托着一个大图腾。”
相柳的话，让南影想起了在那场蓝色大雨里的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图腾。
果然，相柳的下一句就是：
“那是恍若两个人在跳舞的一个图腾。
那是巫族的图腾，也是白虹城和岭南的图腾。”
相柳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一棵大树轰然倒塌。
南影转头看去，已经倒塌的树尖上正冒着缕缕黑烟。
南影看过不少小说，这种莫名其妙的雷，小说里统称为“预警”
所以是预警吗，相柳说的话是真的？
南影看向相柳，只见相柳也盯着那棵倒下的大树。
只不过他的眼中好像有着一丝讥笑和嘲讽。
“岭南和白虹城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
“轰——”
相柳正要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一道响亮的雷声贯穿了白虹城。
声音之大足以盖过相柳的声音。
相柳抿着唇，脸上也再不见笑意。
他一脸凝重的看着天空。
仿佛上面有什么一直在试图阻拦他说出真相。
相柳双手结印，宽大的衣袍无风自动。
在他结印完成的刹那，一道难言的威力仿佛攥住了南影的咽喉。
她挣扎着发不出一点声音。
与此同时，相柳将手掌向上一顶，瞬间南影跌落在地。
原本开始黑压压的天空也渐渐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唔——”
相柳闷哼一声，一缕血丝从他的口中流下。
“白虹城是活的，但岭南是死的。”
相柳留下这句话后，就从原地消失了。
……
岭南，舒家。
“嘭——”
一声巨响从舒家地牢入口处传来。
在地牢看守的几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身影缓缓从入口处下来。
两道身影，一道扶着另一道。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
奉命看守的人不敢先开口，怕惹怒到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等那两道身影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
已经有人认出了他们身后的人。
“家……家主！？”
震惊中还带着些许的诧异。
震惊的是家主竟然会亲自到地牢来，诧异的是家主竟然老老实实的跟在一个老头子和一个毛头小子身后。
地牢的负责人想要上前请示舒远，但却被小五的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挪动脚步。
只能一脸尴尬和惧怕的站在原地。
舒远有些看不下去了，这怎么说也是舒家的人。
玄敬这样做不就是在打他们舒家的脸吗。
于是，舒远开口道，“老先生，这样怕是不妥吧。”
“呵。”玄敬多厉害啊，一下子就听出了舒远话里的意思。
不过玄敬并不打算管，因为有人会出手。
果然，舒远刚说完，一道强大的冲击力就将他打飞了出去。
是小五。
玄敬给了小五一个赞赏的眼神。
舒家人一看自己的家主被对方一招就打得这样狼狈，也都龟缩着不敢吱声。
生怕下一个被打的就是自己。
可怜的舒远只能自己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走回原位。
“陆尧在哪？”
玄敬对着地牢的负责人和蔼的说。
其实玄敬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和蔼的人。
当然，除了面对一些不知死活的蠢人除外。
但是地牢的负责人却是被吓到了一样，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我，带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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