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不光愣在了原地，心里头更是一阵绞痛...
他可以带杰西卡去吃一顿莫妮卡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披萨。
可是却满足不了一个孩子想再见一面奶奶的愿望！
姜楠摸着杰西卡的头发，特别柔顺，他恍惚的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折磨自己。
他的日子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让他体验这样的人间疾苦，生离死别？
有的时候。
当个畜生...
是不是会更好？
“莫妮卡现在不在这里，她去了个很好，很好的地方，但是在那之前，她说一定要带杰西卡去吃一顿披萨，不过她不能带你去所以才让我来。”
“奶奶真的去了很好的地方？有多好？”
“我也不知道有多好，但是肯定比这里好。”
“那就好。”
姜楠的视线有些涣散，他也不知道人死了以后是去地狱还是天堂。
但人总说，积了善缘，轮回就会超脱，看向极乐。
莫妮卡这么好的人...
一定是去天堂享福了吧！
姜楠牵起了杰西卡柔肉的小手，这是他第一次牵这个年纪孩子的手掌。
这才恍惚明白，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似乎只要牵着杰西卡的小手，哪怕不说话，都能感觉莫名的很好。
姜楠甚至会主动的去在意今晚的月色美不美，雪是什么形状，甚至寒风都没有那般的刺骨。
就连四周的每一个人，都带着美好的微笑。
有杰西卡陪在身旁，似乎姜楠都会过滤掉生活中的一切不美好，甚至听到那满街的“fuck you”。
姜楠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他能感受到这种孩子的生命力，也许正是因为生活里有杰西卡的存在。
莫妮卡才能活得如此积极！
这种心态，一直维持到了姜楠来到一家披萨的店门口。
但时间已经太晚了，这家披萨店已经不营业了。
姜楠吐了口气，带着杰西卡在雪地里行走着，一大一小的脚印，走遍了大街小巷，可是正规的披萨店，都已经停业了。
姜楠只好把目光放回到了贫民窟的一些三无披萨店。
贫民窟的治安不好，但是不代表这些披萨店的做工不行，价格会实惠一点，质量也不会差。
姜楠走到了一家有些简陋的披萨店门口，但唯一不好的是，这家披萨店里面都是些光着膀子，混着社会的人。
姜楠吞了吞口水，说实在的，他都不是很敢进去，他总觉得自己进去了就会给这帮人暴打一顿！
姜楠自己都不敢走进这家披萨店，更别说杰西卡这小脑还没姜楠鸟大的小屁孩。
姜楠看了看四周，找来了一个面貌还算朴素的白人妇女。
“女士，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这个孩子？我给他去买一个披萨就回来，可以吗？”
女人抽着一根烟，她的全身上下都透露着自身的金贵，她压根就不像个贫民。
但也正因如此，姜楠才会觉得她值得信赖。
“求您了，里面太杂乱了，我很怕把他弄丢，真的，您帮我一个忙，成不？”
姜楠将自己仅剩的半包香烟放进了女人的手里，这是他能为莫妮卡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姜楠太想帮莫妮卡圆了这个梦了！
女人看了手里的烟，姜楠虽然吃的差，但是烟抽的绝对不差。
他可以让自己的嘴受苦，但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肺受苦。
片刻后，女人从姜楠手里接过了杰西卡的手，姜楠也如释重负的摸了下杰西卡的头。
“听着，在这里等我，好吗？我回来以后，就会给你带披萨，好吗？”
杰西卡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姜楠愣了下，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和杰西卡拉了个勾。
他走进披萨店之前，还不忘回头看一下莫妮卡，是不是在那个妇人的手里。
这家披萨店的确很乱，无论哪里都有抽烟的味道。
这里充斥着暴力，低俗，甚至赌博，以及...
毒.品。
姜楠捂着脸，在这里他连头都不敢抬，好像他们的眼神，都夹杂着别样的怨念与歧视。
就连姜楠不小心和一个女人碰了下肩头，他都要说一声对不起。
生怕惹是生非...
他只想尽快的给杰西卡买一份热乎乎的披萨，他能想象的到，等杰西卡吃到了这份披萨，究竟会有多开心！
也许...
也只有这种行为，能让姜楠宽恕自己当初做错了选择，才让莫妮卡死去...
“八寸的墨西哥风味芝士披萨，麻烦快点，谢谢。”
姜楠扯着嗓子，在这个嘈杂的环境对着前台大喊。
前台点了点头，下了订单。
明明等待只有十五分钟，可是姜楠却觉得异常的煎熬，他的手指焦虑不安的敲打着桌面，眼神不断地张望四周...
这种场合，他决对不想再来一次！
这种感觉就像是偷渡！
那份披萨，终于到了姜楠的手里，姜楠吐出一口气，抱着披萨就往店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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