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次为啥不直接买下呢？”
回公司的路上，尚宇疑惑不解地问。
“你不觉得尹栀柔对栾夏画作的价格，特别敏感么？”
付景承靠在车后排的座椅上，两条长腿交叠，理了理衬衫袖子：
“之前秋拍，我问尹栀柔为什么非要拍下栾夏的《江上》？当时她说为了炒画。”
“少爷现在是觉得，她另有目的？”
“嗯。”
付景承手握成拳，抵住下巴，胳膊搭在座椅之间的扶手位上，暗自思忖道：
“尹栀柔和苏晴子，到底为什么要争栾夏的画呢，我看我们去问问苏晴子吧。”
哪成想，晴子就跟完成了某项使命似的，从庭宣画廊出来，就回到了洛城。
尚宇告知付景承的时候，付景承眼神暗了暗，对他说：
“明天的行程推迟一天，我们去洛城找苏晴子。”
第二天。
晴子正准备出门，被几个黑影堵住了门。
“就住这儿啊，小市民？”
付景承轻佻地问候了一句。
他穿了件绿色拼白棒球衫，奶油白色裤子，两手抄兜，吹着口哨入侵了她的家。
视线一边打量着房子的逼仄，人优哉游哉地在沙发中央坐下，拍拍沙发道：
“别站着，坐！”
晴子两臂抱怀，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切，哪里来的流浪狗，你这话说的，谁是这儿的主人呐？”
付景承一记阴鸷目光投来，寒凉一笑：
“这话说的有水平，一下子骂我两次。也是，这么小的房子，就适合小心眼子的人住。”
苏晴子懒得跟他贫。
见他身后跟着尚宇和俩保镖，倒也不敢轻举妄动，直截了当地问：
“请问付少，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付景承侧头，朝尚宇扬了扬下巴。
尚宇提了一个包过来。
付景承拉开包的拉链，随手往地上一丢。
包里大大小小的日用品，还有几件衣服掉了出来。
他头一昂，按住沙发，指了指散落满地的东西道：
“尹栀柔落在我家的东西，阿姨都给收拾好了，既然已经走了，就别想再回我那儿。正好来洛城出差，给她送过来，我也算是仁至义尽。”
晴子一听，小脸骤然变得委屈，喃喃道：
“既然不在乎了，何必多此一举？丢了就是了。”
她蹲下身去，将散落在外的物品，一件一件捡起来，塞进包里。
感受到身边的寒气逼人，晴子咬牙切齿道：
“付景承，你不是好心来送东西，你就是来恶心她的。”
“你知道就好，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主动离开，算她识趣。养了那么久，养了个白眼狼。”
付景承垂眸，勾唇冷笑，刘海微微覆住了眼里的冷色。
晴子嘴唇一阵抽动，忽地站起身来，指着付景承咆哮道：
“我不准你这么说我闺蜜，她不是这种人！”
“她渣的人是我，你像个东南亚的猴儿似的，在这瞎起什么哄，怎么，还不让我说实话了？！”
“她怎么渣你了，你自己长得欠，怪别人啊！”
“利用我，用完就丢，没有心，擅长演戏……除了这些，还要我列举什么吗？”
“呵呵你能被她利用？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太蠢了？”
付景承心想，果然尹栀柔的闺蜜，嘴跟她一样毒。
不过他来的目的就是激怒苏晴子，让她失去理智，供出些秘密来。
于是抬高音量，嘲弄道：
“别解释了，反正她就是害人不浅的毒蛇！”
苏晴子突然“哇”地一声蹲下，哭地泣不成声。
倒把几个男人吓了一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她委屈，却半点信息不肯泄露，只低低地抽泣着。
付景承见激将法没用，苏晴子咬死了不解释。
于是直接问她：
“为什么不让尹栀窈卖掉栾夏的画？”
晴子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擦擦眼泪道：
“这才是你来的真正目的吧，不然一包破烂，随手丢了就是了。”
她抬眸，嘲讽地逗弄他说：
“原因啊，就是那些画是柔柔的收藏，尹栀窈据为己有，凭什么把别人的东西卖掉？”
她极力掩住那个秘密，不让付景承知道。
付景承犀利的目光瞅着她，本能不信。
栾夏之前是很小众的画家，画作价格由他捧起来的。
尹栀柔怎么会这么巧，也在收藏栾夏的作品？
况且，尹栀窈出售的画作年份，日期是相对较新的……
难不成？
他恍然一惊，脑壳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抬起身子来，问她：
“尹栀柔和栾夏认识，对不对？”
付景承明显在苏晴子脸上看到一丝慌乱，十分短暂，却足够真实。
晴子低头垂眸，沉默不语。
突然尚宇拿着手机递给付景承，紧张地说：
“少爷，尹小姐她……被江凛白抓去了！”
视频上，尹栀柔穿一条白色长裙，两手抱膝坐在地板上，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
右手的石膏已拆掉，看起来已和常人无异。
乌缎般的头发长了不少，安静的披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无力的破碎感。
视频最后，传来一个男人恐怖的笑声：
“付总，抽空来南边度个假吧？”
付景承瞳孔瞬间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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