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教授来了！”
陶合个子高，黑瘦，宽颧骨小眼睛，眼睛扫过办公室里的人，目光轻蔑，一直抬着下颌，用鼻孔朝着人，鼻毛清晰可见。
看热闹的学生越来越多。
祝冰莹和郑道光混在其中。
郑道光啧啧叹道：“陶合性格霸道，最宠女儿，这下叶柔可惨了。”
祝冰莹没有接话，看着毫无波动，实在眼中很快的划过一道欣喜。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严厉恐怖。
围着的学生看过去，只见陶合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只不过因为个子太矮，被挡了一个结结实实。
看清来人是谁后，学生们纷纷闭上嘴，原本喧闹的走廊静的一根针都能听见。
陶合身后的男人身材矮小，脸红，严厉且枯瘦，目光凌厉，仪态威严，看学生的目光很冷，像是在看需要严厉管束的犯人。
等两人陆续进了办公室，安静的学生们立刻像是松了口气。
“完了，这事可闹到了，副校长都来了。”
“副校长？”
“你不知道啊？咱们这个副校长严格，妥妥的老校长用泵，跟新校长不对付，很多理念都不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副校长很反对搞什么学生社团、学生会，认为是不务正业。”
“不仅如此，严格人如其名，特别严厉，据说他上课不许学生迟到，有迟到的不管男女自扇巴掌五下！”
“真的假的？”
“真的，严格是教育院的老师，特别严厉，据说有学生被他提问，在课上紧张的晕了过去，是被抬出教室的。”
“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严格转男生宿舍，觉得一个宿舍脏，让全宿舍男生，抱着被子在楼下罚站整晚。”
“不止，我听说他觉得女生的头发、辫子很碍事，影响学习，曾经跟纪校长建议，让女生把头发全都剪短到耳下，幸好纪校长没答应。”
“这些事我好像听过，那他来是帮谁的啊？”
“肯定是陶教授，毕竟是老校长请回来的人，严格会护着也正常。”
“这次可精彩了。”
办公室门紧闭，看不到里面情形，但学生们却一点都不觉得扫兴，在门外讨论的热火朝天。
里面的气氛就没有那么好了。
见严格和陶合一起来了，纪春明表情变得严肃。
钱辉两边都不愿意得罪，干脆不出声，只当自己不存在。
进了办公室，陶合扯了张椅子坐下，翘着腿冷着脸，粗大手指哒哒敲着桌子。
陶艳在她父亲面前，乖巧的像个小绵羊。
她低声说了来龙去脉，隐去了她们先欺负张宝珠的事情，重点强调了叶柔是如何欺负她的。
陶合听完，冷冷抬眼，“谁是叶柔？”
“是我。”
空灵悦耳的女声在钱辉身后响起。
钱辉立刻让开，动作太仓促，险些撞倒凳子，但无人在意他。
叶柔脸白，眉眼是惹眼的昳丽，美的锋芒逼人，再加上白腻的肤色，是根本无法忽视的存在。
但再漂亮也只是个女生罢了。
陶合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个轻蔑冷笑。
他手指哒哒敲着，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严格上前一步，冷脸道：“纪校长，到底怎么回事？”
纪春明笑得如沐春风，轻飘飘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几个学生闹点小矛盾罢了。”
“小矛盾？”蔡珍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跳了起来，吐着颜色口红的嘴唇格外大。
“你看看我家艳艳的头发，你再看看这把剪子，这小贱人分明是想要我们母女的命！”
她指着墙上插着的剪子，愤怒跳脚。
纪春明温声道：“陶夫人，这些都是学生，注意您的用词。”
“我注意个屁。”
蔡珍丽闹起来是不管不顾的人，她抱着陶艳心疼道：
“我好好的女儿交给你们学校，你们就是这么管学生的，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不给我个满意交代，我不会罢休的！”
胡搅蛮缠的样子，根本讲不通。
纪春明不厌其烦再次道：“事情起因是你的女儿先欺负这位张同学，你看看，张同学脸上的指印都是陶同学扇的。”
“哼。”
陶合突然冷笑一声道：
“纪校长，事情起因如何，因为我们不在场，其实并不清楚，但现在清楚的是，我女儿被打，且头发都被剃掉了，这你是能清清楚楚看见的吧？”
纪春明无言。
严格沉声道：
“既然如此，叶柔同学参与打架斗殴，严重影响学校正常教学秩序，在学校造成恶劣影响，我看学校应给予开除学籍的处分。”
“不！”
女孩子声音稚嫩，因为过于激动隐隐破音。
在场所有人看过去，胖乎乎的女孩握着拳头，愤怒冲的脸涨红，圆润杏眼里含着一圈水珠：
“不对，叶柔是为了救我，凭什么开除她。”
她伸手指向陶艳，带着毅然决然的勇气道出陶艳对她的欺凌。
“是她，从开学起莫名就看我不顺眼，逼我剪头发、撕掉我的课本，毁掉我的作业，让我班上的同学都不许理我，往我被子里浇冷水……”
张宝珠全身颤抖的厉害，牙齿砸在下嘴唇，流出鲜血也不自知。
叶柔靠近她，拉住她的手，给她安全感。
张宝珠像是溺水的人突然得到了一块木板，她紧紧抱住叶柔的胳膊，努力摆脱被欺凌的恐惧，勇敢道：
“是叶柔救了我，你们该处罚的不是叶柔，而是她，陶艳！”
面对张宝柱鼓起所有勇气的指责，陶合的反应格外淡然，他依旧跷着二郎腿坐着，嘴角嘲讽、轻蔑的笑依旧挂着，看起来很刺眼、非常刺眼。
他转头看向陶艳，语气随意。
“张同学说的是真的吗？”
陶艳眼睛一转，下巴一抬，露出和陶合如出一辙的轻蔑、刺眼的笑容。
她的眼珠很黑很冷，勾着笑道：
“我从来都没有欺负过她，她说的那些事，我根本不知道。”
她笑得很无辜对张宝珠道：
“宝珠，你误会我了，我明明一直想和你做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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