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曦脸色苍白，反胃的后劲还没消退，突然被拽着高速旋转八百圈不止，脑浆没摇匀了都算她功德高。
"你，还好吗？"
古朴厚重的声音带着浓郁的沧桑气息，在脑海中萦绕。
灵曦神色微怔，她先是留意起四周，纯白的空间里除了面前这颗白色的光球之外，空无一物。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直接问出声，并未慌乱。
光球静静悬浮在空中，散发着祥和宁静的光芒。
脑海中再度回想刚才的声音。
"吾在你面前。此处不曾有名，你可以称这里为'灵界意识的最深处'，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生命。"
灵曦心中一惊，面色不动声色："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以及刚才我看见的那些画面，也和你有关？"
"前者，吾需要你，所以你在这里。"
"后者，你是意外坠入时间洪流中，无数世界的残骸碎片本就是众生记忆的集合，有人将它带来这里，目的为何吾并不知。"
对方的态度很好，可以说有问必答，没有一丝隐瞒的意思。
不得不说，灵曦对这样的态度很满意，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虽然她会到这个地方也是因为对方。
"你说你需要我？你……知道我是谁？"灵曦试探的问道。
那声音诚实的回答，依旧在她的脑海中回应："是的。"
"除了墨家，我不清楚灵界中还有哪一方拥有洞悉过去未来的能力，很明显，你不属于墨家。"
墨家人上到千岁老人，下到三岁孩童，说话都自带阴阳怪气故弄玄虚的腔调，不可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灵曦微眯眸子，锐利的锋芒不加掩饰直接注视着光球，唇瓣张合，一字一顿地道："你是天道，还是灵界世界的意识？"
短暂的沉默。
也许是没料到，都不需要更多的信息，仅凭一句话就把自己身份给爆了。
那古朴之声多了几分带有人性化的诧异，随之欣然："今日之举，当是明智之选！"
"吾可被称作灵界的意识化身。"
"这本非我们初见，但却是正式的一次见面。"
"灵界之生存迫在眉睫，吾需要你的帮助，打破现状为吾、为灵界共存的生灵，争取一线生机！"
灵界意识不再犹豫，可以听出它已经别无选择，否则用不上"迫在眉睫、一线生机"之类的字眼提醒紧迫感。
正常人要是突然被一个世界的意识委托拯救苍生的大任，怕是早就激动得面红耳赤。
拜托！
这可是世界意识！
是真正古老强大的存在，可这么牛逼的存在现在却要客客气气的亲自来请自己帮忙，这都不是祖上冒青烟了，简直万丈金光了好吧！
然而……
"哦。"
"……你，没有想说的？"
灵曦点头："有。"
在灵界意识的注视下。
"我拒绝。"冷漠到令人心碎的三个字，毫无负担的从那三十六度的嘴里说出来。
灵界意识所化的光球停止了转动，环绕在周围的光芒明显剧烈的颤抖。
"为什么？"灵界意识忍不住发出追问。
从来没有人拒绝过祂的要求，包括灵曦口中提到的那个墨家。
灵曦眨了眨眼，反而疑惑："什么为什么，因为我不想所以我拒绝，就这么简单。"
"虽然我很感谢你刚才救了我将我带回来，但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灵曦顿了下，她眸光闪烁微微暗下："他，就是刚才那个准备对我出手的那个人，他怎么回事？"
"……他的时日无多。"
"吾无法言多，与你不同，灵界并不欢迎他的到来，他不属于这里，却拥有轻易摧毁世界的毁灭权能。"
"千年之前，他亲自前来，此后便消失匿迹，他带走了属于灵界的生命，但吾无力制止他，他已陷入失控之中。"
灵界意识的声音空灵而回荡悠长，如同古老洪钟发出阵阵声响，无需灵曦刻意去记，这些字眼也能牢牢记在脑子里。
当听到最后，灵曦抿着唇，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司夜……
"我还能见到他吗？或者，我该怎么去找他？"灵曦意识到了这件事大条了，她的预感没错，司夜的身份不简单。
千年之前，他亲自前来……
希望不是她多想，但怎么觉得有一种之前他就不是亲自来到灵界一样。
"为何？"
灵界意识提醒道："未知之地无法窥视，无法抵达，若是意识清晰凭借过去缘分或可生还，但如今……你可能会死。"
"我知道，但还是想去一试，如果就这样放弃不管了，我大概会抱憾终身吧。"灵曦半开玩笑的轻笑了一声。
笑意收敛了几分，灵曦忽然微微颔首，轻声道："谢谢。"
"我们可以谈谈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拯救天下苍生可不简单，这是苦差事，我也不可能凭着一腔热血白干，你总得付出点什么。"
灵曦前后的态度反差太大。
刚才拒绝的时候，灵界意识很肯定，她已经透露出不可能有回转余地的意思。
可现在却话锋一转，改为只要不让她白忙活一场，这事她就接！
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灵界意识也不免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听错。
"你答应了？"
灵曦皱眉，撇嘴："没有。"
"你得先说价钱，我们才能谈下一步。"
灵曦脸上恨不得写上'拒绝白嫖，拒绝为爱发电'的大字，还得加粗，标红！
"好。"灵界意识的心情实在大起大落，刚刚那一声没有，险些让祂叹气，没想到紧接着又出现机会。
还犹豫什么？
肯定答应啊！
"吾能给的不多，世俗之物吾没有，也无法承诺你，但吾能给你一些权利。"
"在灵界，你可以随你心意去往任何地方，抵达任何位置，凡吾灵界之灵，都可听从你的吩咐。"
话音落下。
一抹充盈的翠绿华光从天上缓缓降落，最后停顿在灵曦一臂之距的位置。
"这是什么？"
灵曦没有伸手去接。
灵界意识如实道："吾之命门，摧之，吾与灵界必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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