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贫寒，但容貌艳丽的美人，证明无所依仗，散发着任人拿捏无处申告信号，非常容易遭受欺凌。
“玉儿受苦了。”李元杼用手蹭了蹭裴衿的脸，真正的面如桃花，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女人们涂上胭脂所追求的妆面也不过如此。
娇艳的花朵，如果没有庇佑，应该很快就会被人不留神的摘下，或者面对疾风暴雨的摧残。
“哥哥。”
李元杼张开李元杼吻破的嘴唇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受过什么苦，在这件事情过后，我就受到了族中最德高望重的宗伯的庇护，直到我考中了解元。后来进到了裴府，然后就遇到了哥哥。”
李元杼抱着裴衿手紧了紧，低下头亲了亲裴衿的嘴角，“玉儿，以后哥哥会保护你。”
裴衿在裴府过的并不好，每次从裴府回来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但从来不说什么，也不揭开自己伤疤，祈求人的可怜。
这点他们两个人很像。
“……好的哥哥。”裴衿碰了碰微微红肿的唇。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自保的能力，也知道该如何动脑子保护自己。
正常男人对有强者征服欲，对弱者有保护欲。
裴衿一直以为自己强者，是让李元杼征服的。现在的他身上未着寸缕，舒服的躺在李元杼身边翘着脚，才意识到自己当做弱者怜惜的 。
裴衿转身看着李元杼侧脸想说些什么，“哥哥……”
……
叫了一声无人应。
李元杼睡意来的很快，抱着裴衿早就鼾声大起，睡的真快，李元杼不管上一刻有多龙精虎猛，下一刻也能立马睡的着。
裴衿捏了捏李元杼肩膀上的肌肉，瓷实又有触感，对比了一下自己的，又想到平日里自己随随便便的搂着抱着揽着扛着。
心想弱就弱吧，一身蛮力而已，他又不是考武举跟他比这个做什么，苦恼的转身闭眼睡觉。
……
正月十五，上元节。
裴衿本不打算出去的玩的，日子过的顺心，他想在王府里猫着，看看书，喝喝茶，打发时间。
李元杼却说，今天是他们正式相见的日子，应当出去纪念一下。
说今日解除宵禁，街上热闹至极，又说陛下让宫中能工巧匠制作了一盏巨大的花灯，放在中央大街正对皇城，华丽非常。
裴衿拗不过，只能顺从他的意思了。
“玉儿，来戴上这个我们一起去看花灯。”
李元杼递来一个小面具，银制的小巧轻便，戴在脸上不觉得沉，对着铜镜可以看清楚，面具整体像只飞鸟，做翅膀的部分上的花纹精致又考究。
是李元杼用心选的，换作裴衿来选几乎是什么丑的有特点选什么，钟馗面具都敢往脸上戴。
银面具只能遮盖住裴衿的上半张脸，遮住了眉眼，但是遮不住裴衿身量和气质。
在面具的加持下，裴衿好似更加漂亮，更加惹人注目，还多了一份神秘的气质，翩翩公子世无双也不过如此。
李元杼本意不让人注意到裴衿。戴上面具，遮盖住脸，不让任何人看到。
尤其是女人。
正常的男人都会对女人有兴趣，裴衿虽然貌若女子，骨子里到底是个男子。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未出阁的姑娘能在今天盛装打扮出门看花灯，与未婚的男子相看，成就一段佳话。
又不忍心把裴衿妆扮成丑样子，让他戴丑面具，摸着裴衿裸露在外的下巴说道，“我的玉儿，怎么能这么漂亮。”
裴衿记得自己上元节好像也是带着面具，让李元杼劫走的，以为他要回顾往昔于是问道，“哥哥，今日要骑马出去吗，好再去劫一个玉儿。”
月光洒在裴衿银面具上，冰冷的面具上泛着柔和的光。
“玉儿，你又在揶揄哥哥。”李元杼捏着裴衿的腰，“今天罚你与我寸步不离。不准跟女孩子说话。”
寸步不离，不许跟女孩子说话。
裴衿眨了眨眼，会意到李元杼话中深意轻轻笑了笑，他本来也没有其他心思，这么罚与不罚的结果一样。
上元节灯会，热闹一如往昔，人潮如织接踵而至，裴衿和李元杼在袖子底下拉着手，走在人群中。
李元杼走在人群里似乎很兴奋，拉着裴衿这走走那看看，像是第一次见这种热闹的景象一样。
走到花灯摊子上，李元杼好奇的伸手这里碰碰，那里触触，看一仿做的高楼的灯下挂着字幅好奇的念了出来，“枕畔一聊过五更。”
他与裴衿晚间不管聊多晚，都过不了五更天，以为是什么耳鬓厮磨的诗文，翻看背面找下一句。
翻开背面，但见上面写着，“打一个字。”
这要是诗，也没有韵脚可对呀。
见有人猜谜老板赶紧凑上来问，“公子可是要猜灯谜，猜中了这个灯就归你了。”
老板的话李元杼有半数不懂，猜灯谜，猜中了是什么，不明所以，下意识的看了眼裴衿。
裴衿接收到李元杼求救的信号，又看那灯做的实在是华丽，高楼做的惟妙惟肖，以为李元杼想要，但没猜中，于是开口说道。
“谜面是枕畔一聊过五更，“枕畔”可以理解为“枕”字的一边，取“冘”。“五更”为卯时，取“卯”。而“聊过五更”别解为“聊”字过了“五卯”，余下“耳”。所以谜底是一耽搁的“耽”字。”
李元杼:……???
怎么猜出来的，似是而非的语句。
“公子说的不错，这个灯就归公子了。”
老板笑着把灯挑下，递到裴衿手里，又接着说道，“这个灯是刚才一位小姐留下的谜面，不到一刻钟就被破解了，今日上元节，二位真有要缘分的话，今晚自会相见。”
“多谢老板吉言。”裴衿伸手接过花灯，转手要递给李元杼。
李元杼的手没有接过花灯，脸色不善，拉着裴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口中念念有词，“想见什么，今晚你谁都不能见。不许把面具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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