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赵薇突然转身,指甲变长三寸,直接插进身后阴兵的眼眶。
那东西发出尖叫,黑雾从眼眶里冒出来,可赵薇没停手,她又掐住另一个阴兵的脖子,指甲缝里渗出金光——是张华的古剑在她手里?
我这才注意到,她掌心还攥着半块黄符,应该是李威给的。
"左边三个!"韩立的剑指方向,我赶紧甩出银铃,铃声缠住那三个阴兵的脚踝。
王明的砍柴刀砍得更快了,他额头上的汗滴在刀面上,"这些玩意儿怕活人血气!"说着他咬破指尖,在刀背上抹了道血痕,再砍过去时,阴兵的黑雾里竟冒出焦糊味。
战斗持续了多久?
我记不清了。
只记得林婉儿的鬼火最后缩成个小团,贴在她胸口;李威的黄符用了三张,后背的血把衣服黏在皮肤上;韩立的剑刃卷了边,可他还是挡在最前面;张华捡回古剑,开始在地上画符,金色的光连成网,把剩下的阴兵困在中间;赵薇的指甲褪回原样,她靠在李威肩头,轻声说"对不起",李威没说话,只是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当最后一个阴兵散成黑雾时,林婉儿的鬼火"啪"地灭了。
四周突然静得可怕,只有山风卷着松针沙沙响。
王明蹲下来喘气,砍柴刀插在地上,刀刃还在滴血:"走,我带你们去洞子。"他指的方向是密林中的一片阴影,刚才战斗时没注意,那里有棵老松树,树干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鬼"字。
我们跟着王明往密林里走。
松针铺了满地,踩上去像踩在湿棉花上。
林婉儿重新燃起鬼火,这次只有核桃大小,贴在她指尖。
张华扶着赵薇,李威想替他,被赵薇摇头拒绝了:"我能走。"她的声音轻得像片叶子,可脚步却稳。
洞穴口比我想象的小,只能弯着腰进去。
王明用砍柴刀拨拉开洞口的藤蔓,里面飘出股霉味,混着点烧纸的焦糊——是赵天的味道。
我的幽冥令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灼痛,而是震动,一下一下,像心跳。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
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像有人在敲破锣,震得耳朵生疼。
地面突然开始震动,洞穴口的藤蔓"唰"地绷直,像无数只绿色的手在抓挠空气。
林婉儿的鬼火"滋啦"响了两声,灭了。
黑暗里,我摸到韩立的袖子,他的手很凉,却把我的手攥得很紧。
"这只是开始......"
回声还在洞穴里打转,震动却突然停了。
王明划亮火柴,火光里,洞穴深处的石壁上有个模糊的影子,比夜色更浓,比风更轻——是赵天,或者说,是他的影子。
"不管怎样,我们不能放弃。"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得像破了的碗,"接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
韩立的剑在火柴光里闪了闪:"我在前头。"李威摸出最后一张黄符,贴在胸口:"我断后。"张华把古剑递给赵薇:"拿着,能防身。"赵薇接过去,指尖擦过剑刃,一滴血珠冒出来,掉在地上,"啪"地溅起火星。
洞穴深处传来滴水声,"滴答,滴答",像倒计时。
王明把火柴吹灭,黑暗里,我看见林婉儿的鬼火重新亮起,比之前更亮,更白。
我们一个接一个弯下腰,往洞穴里走。
赵天的声音还在耳边晃,可我攥紧了幽冥令。
这次,我不会再让他躲在阴影里了。
洞穴口的霉味裹着烧纸焦糊往鼻腔里钻,我弯腰进去时,后脑勺擦过洞顶潮湿的石壁,凉得人打了个激灵。
幽冥令在掌心震得更急,像揣了只急于破茧的虫。
"小心脚下。"韩立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他的后背几乎贴在我鼻尖上——这洞窄得离谱,我们只能像一串被线串起的蚂蚱,一个贴着一个挪。
他的剑鞘蹭着石壁,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我借着林婉儿重新亮起的鬼火看他后颈,那里浮着层薄汗,发梢沾成一绺,可见他绷得有多紧。
"到这儿。"王明的手电筒光束突然晃起来,光圈里石壁的纹路变了——原本坑洼的岩石被削得平整,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些符号,像蚯蚓爬过的痕迹。
张华挤到前面,拿袖子擦了擦石壁上的水,凑近了看:"这些是古傩文。"他指尖顺着符号划,"我爷爷的笔记里提过,臧家祖上跟傩祭有关联......"话音未落,一阵阴风"呼"地灌进来,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像被人拿冰锥尖儿挨个戳。
"什么东西?"李威的黄符在掌心捏出了褶皱,他另一只手按住腰间的铜钱串,指节泛白。
林婉儿的鬼火"忽"地缩成豆粒大,她的影子在石壁上晃得厉害,像被风吹散的墨。
咆哮声就是这时候响起的。
一开始像远处闷雷,渐渐变成粗重的喘息,混着爪子刮擦岩石的"咔咔"声。
我喉咙发紧,幽冥令烫得几乎要把掌心烧穿——这是赵天的气息,可又不全是。"眼睛!"王明突然低吼,手电筒光束猛地往下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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