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江采萍这才收敛了玩味的表情，开始认真地打量着钟歌。
“你居然知道这个名字，而且还没有把我当成那个胖丫头。”
“有点儿意思。”
说实话，其实钟歌也差点儿把她认成杨玉环。
毕竟杨贵妃实在是太出名了，一提到李隆基，基本就只想得到杨玉环。
可是她毕竟把这个问题当做刁难问了出来，那么这个答案就必不可能是杨玉环。
恰恰好的是，钟歌真的知道还有江采萍这么一号人物。
她因爱好梅花被李隆基封为梅妃，品德高尚，琴棋书画精通。
在杨玉环出现之前，一直独得皇上恩宠，但并不恃宠而骄，反而劝谏皇上专心治国，重复大唐国风。
可偏偏冒出来杨玉环这么一号人物，风水轮流转，李隆基开始独宠杨玉环，江采萍还被她针对陷害打入冷宫。
一骑绝尘妃子笑，指的就是李隆基为了讨好杨玉环而做的事。
随着皇帝沉迷后宫，朝廷也开始慢慢走向衰落。
反叛军杀入皇都时，一国之主沦为丧家之犬偷偷逃出皇宫，却只带了杨贵妃一人。
可怜江采萍在冷宫里，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
凡人的爱尚且不易善始善终，更何况是一位皇帝的爱。
世人都感慨李隆基和杨玉环之间的爱情故事，却很少有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品德兼优的妃子。
钟歌也是平常空闲时间多，恰好了解到了这些。
“所以，你有什么目的吗？”
“呵呵，我能有什么目的，你们人类压制我几千年了，我早就厌倦了。”
江采萍抚琴，眼神有些寥落，
“趁着还有些时间，陪我聊聊天可好？”
“时间？”
钟歌没懂她的意思，是说她的时间不多了吗？可是为什么呢？
江采萍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那扇紧闭的房间门，
“那扇门后面有什么？”
“我能感觉到，你其实很在意里面的东西。”
“里面的东西，让你这么多年都不敢去面对。”
然而钟歌并没有回答她：
“如果你不能对我开诚布公的话，我也没办法和你继续交谈下去了。”
“好吧，好吧。”
江采萍眯着眼睛笑了笑，她虽然能制造出这个幻境，但是钟歌死守内心，她也无法窥探到这个基于钟歌内心世界创造的幻象。
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我是【虚无】。”
“我来自至暗处，为了让世界归于虚无而生。”
钟歌愣住了。
“你是……【虚无】？”
“是的。”
听到江采萍的回答，钟歌就理解了一切问题。
难怪他和安妮、基兰的联系能被切断，难怪他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拉入幻境。
毕竟这可是【虚无】啊……
即便他没有真正见识过，但他也能想象到它会有多么强大。
不过钟歌还有问题——
“你认识艾黎明吗？”
“啊，你是说那个老头儿啊，呵呵，我记得他。”
嗯？
还真的是艾黎明那个时代的【虚无】吗？
钟歌不解，“你，你和我知道的样子好像有点儿不太一样。”
听到钟歌的话，江采萍的神色顿了顿，似乎在分神做些什么。
随即，她了然地道：
“啊，原来你认识那个小女孩儿。”
“没想到你早就在别人的嘴里认识过我了，呵呵，也难怪你会这副表情。”
“这么说吧，我们模因每一次现身，化形和能力都未必是一样的。”
“这取决于我们每一次降临时，诞生的契机源于什么样的情绪。”
“被收容于艾黎明的那个时期，我的诞生源于那个时代的悲剧，因此我的形象恐怖而狰狞。”
“我根植于人类的狂信，他们希冀着新生，却做着摧毁一切的行径。”
“我只不过是做了和他们一样的事情，他们却想要驱逐我。”
江采萍的表情十分戏谑。
“原来如此。”
钟歌若有所思。
他在想，基兰和安妮的形象如此接近人类，想来大概也能在人类世界找到出处？
不过现在，钟歌想替艾禾问一个问题：
“艾黎明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江采萍静静地答道：“你也有模因，你知道的，模因对宿主的影响是模因自己也控制不了的。”
确实，即便钟歌对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可是他也无法否认，狂热和遗憾对他确实是有影响的。
艾黎明的死，确实和虚无有一定的关系，也和恶诡小队有一定的关系。
当然，收容虚无也是艾黎明自己为了家庭而做的决定。
钟歌作为个人角度，还是不会觉得这完全是恶诡小队的过错。
“那你了解恶诡小队吗？”
“哦？你也知道他们？”
忽然之间，钟歌感觉眼前的世界开始荡起波纹。
江采萍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钟歌只听到最后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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