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得整齐胡茬，紧咬着烟的嘴放松了一下，从唇角缝隙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
“是错觉吗？看来最近应该好好休息了……”
可就当他转回头的那一刻，原本空无一人的墙角处，却有了一道令他无比熟悉且震惊的身影。
瞳孔紧缩，声音也有点打颤。
“见...见鬼？”
显然相比死而复生，孔时雨更相信面前的人是变成咒灵一般的存在了。
然而他更不能理解的事是——是谁那么厉害，竟然把禅院这个家伙给诅咒了？
又或者是这家伙死得心有不甘？
“我的钱之前还有一部分在你那里吧？”
“好像...有点印象。”
伏黑甚尔现身在孔时雨面前，倒是没别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死之前没结清的任务单，不能便宜了别人。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孔时雨也年纪大了，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当年留下来的单子。
更何况禅院甚尔只是自己众多合作者中 的一个罢了，他们的交情要说多深，那也算不上，顶多算得上狼狈为奸。
至于互相合得来……
但此时孔时雨可不在意钱财，他只在意为何伏黑甚尔消失了那么久。
却在今天突然出现了——
“想知道啊？”伏黑甚尔背身靠在电线杆上。
那躯体实实在在存在的感觉，孔时雨心中的许多猜测都没了后续，他轻点了头，看甚尔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他熟练地从包里掏出一张卡。
“okok～我出钱买～”
“甚尔大人的最新情报可是独一无二啊，看在我这么爽快的面子上，能便宜点吗？”
卡到了伏黑甚尔手里，却没被他收进去。
伏黑甚尔没有正面回答孔时雨的试探，他懒洋洋地丢回卡，脸上那细长的狭眸盯着他面前老了不少的合伙人，随即转回了视线。
钱他当然要。
只是暂时还需要个跑腿的～
“手机，住房，身份。搞定之后免费给你讲。”
伏黑甚尔的话让孔时雨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以前那副样子，看来他要花的钱更多了，还可能得到一个临时编出来敷衍他的故事。
但孔时雨也从中得到一个信息——
这时候来找他，也就是说以前找不了他，甚至可能不能活动，并且被关在了某个地方，直到最近才逃出来……
会和禅院家有关吗？
还是另外那两家？
肉身实验……孔时雨的眼睛自然地飘过伏黑甚尔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注意到偷看被发现后，开始光明正大看了起来。
“你脸皮厚了不少，胆子也是。”伏黑甚尔黑脸。
中年·孔时雨浑不在意。
“这是心境的修炼，这么多年人若毫无长进，早就被时代淘汰了……”他说着，忽然顿了顿，笑道：
“能用以前的眼光看我的只剩下你了吧？哈哈哈哈～”
说实话，孔时雨很感激伏黑甚尔的信任，即便他并不认为这位故去已久的杀手的信任是对的。
但他确实被伏黑甚尔随意出现在他眼前的表现给惊讶到了。
久别重逢的喜悦是虚假的，可现在他却切实地感受到——
谁说纯粹的利益关系没办法造就什么？
反正他此时没什么心情搞复杂了，孔时雨主动提议道：“换个地方聊？”他双指夹着烟，久久地才吸了一口。
“行。”
伏黑甚尔挑眉，对面展现的好态度令他颇为感怀，本以为需要使用点手段的。
比如说——附身，什么的。
毕竟拥有这个能力，当然要挑熟悉的人下手了，这样才好完全利用此人的优势啊～
两个人都以为对方变了，实际并没有。
伏黑甚尔跟在男人身后，来到了一处公寓，看着规格不算高档，也不干净，他撇了下眼皮，略有些嫌弃。
“你不是说进步了么？啧啧，我看品味是变差了，这种地方也好意思带客人来。”
“你算得上客人？”
“就你刚刚开出的条件，我还以为是强盗呢。”
孔时雨开门后，拉了一把椅子自己坐了下来，看着伏黑甚尔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对面的桌子上，叹了口气。
“确实有点简陋了，可这儿离得比较近，对你来说……”男人挑眉看向恶灵，一副为他着想的语气说道：“至少现在还满迫切的不是吗？”
伏黑甚尔冷笑了一下：“你的错觉。”
孔时雨沉默，“好好好，现在可以给我说说了吧？”他才不跟打不过也讲不听的人一般见识，略过这个问题。
“切，也没什么。”但说完，伏黑甚尔却沉思了很久。
很久——
“编不出来了？”男人吸了口烟，吐出。
“信不信随你。”恶灵正从开始的记忆梳理，寻着自己愿意讲的地方，结果又寻了很久。
可恶，怎么全是让他丧尊严的事情！
孔时雨又等了一会儿：“……”
伏黑甚尔还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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