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刺破天空，击退夜幕。
阳光洒在闭合的眼皮上，晃醒了昏睡中的沈默。
他揉揉眼，为黄牛守夜的任务突然涌入脑海。
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
进入深度修炼状态之人最怕打扰，轻则白费功夫，重则被法力反噬，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暗叫一声不妙，他立刻离开背靠的岩石，来到黄牛身旁。
黄牛还保持着昨夜的姿势，站在原地，呼吸匀称，没有受伤，也没有被野兽骚扰的痕迹。
沈默安心下来，但仍旧为自己睡着一事耿耿于怀。
“感谢荧惑大神庇佑小黄。”
沈默双手合十，对着天空礼拜鞠躬。
一道清凉仙气从天空落下，没入沈默体内。
似是默认，也是日常恩赐。
“大神，您果然还是爱我的。嘿嘿。”
又一次道谢后，沈默结束鞠躬敬拜的姿势。
天色已然大亮，黄牛的变化清晰可见。
头上的一对洁白小角增大了大约半指头长，而且从尖端处延伸出一条金色纹路。
金纹绕着牛角，一圈又一圈，螺旋向下，最后隐入最先接触到的皮肤。
阳光下，黄牛的身体反射出明亮金黄，很像镀了金粉的铜牛。
憨厚的形象中多了一股威严和神圣气质。
“看着就值钱。”
沈默给了他认为最中肯的评价。
黄牛打了一个冷颤，瞪大牛眼看着沈默，哀求般地晃着脑袋。
瞬间，气质全无，秒变呆傻模样。
“好了，好了，只是个比喻。比喻，你懂不懂？不是真的要卖你。”
沈默咋舌，轻声安慰道。
看着这货茫然的模样，沈默猜测它之前肯定是在睡觉，一点也没修炼。
终究还是错付了呀。
沈默摇头，叹了一口气。
不料，一股奇臭无比的气味扑面而来，险些将他呛晕过去。
捂住口鼻也难以掩盖那股臭味，他立刻躲得远远的，惊恐地看着黄牛拉出的那一大坨。
史上竟然有如此恶臭之屎。
而罪魁祸首的黄牛竟然也和沈默一样，远远地躲着自己的杰作。
《九丹经》中记载，炼气阶段修士在修为提升时，有可能从体表渗出一些黑色杂质，奇臭无比。沈默在第一次获得仙气时，就有过如此经历。不过，他当时才5岁，只觉得是身上污垢，不仅不嫌臭，还觉得十分好玩。
当然，黄牛这种通过拉屎排除杂质的方式虽说罕见，但也有记载部分身体强大的妖族也是如此。
黄牛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像是看到了猛虎似的，躲得比沈默还远。
“还好我机智，在外边修炼。这要是拉在院子里，那整栋房子都不能要了。”
沈默紧紧抓住夸赞自己的机会。
闻言的黄牛，也紧紧抓住恭维的机会，欢快地点着脑袋，疯狂明示，‘你最厉害，你说的都对。’
“不错，你也是懂得欣赏的好牛。回家，我给你洗洗。”
虚荣心得到满足，沈默很是欣慰。
小院中，沈默伸出手指在灵菊幼苗前比划了一下，把黄牛吓了一跳。
见识到沈默只是测试幼苗生长高度，才放下心来。
“真的是一点没长。”
沈默有些感慨，但也知道揠苗助长没好结果，种地是件需要耐心的事。
他打来井水，一遍为黄牛擦洗，一边问道：“小黄，你现在到达炼气三层了吗？”
黄牛晃晃脑袋，脖子上铃铛叮叮作响。
沈默有些失望，不自觉停下了手上动作。
想到黄牛对自己尽心尽力的帮助，他把吐槽的话强压回去，继续擦洗牛背。
叮铃铃，铃铛声伴随着黄牛的四次点头，又响了起来。
“什么？”沈默有些惊讶地叫了出来，“你说你炼气四层了？”
这真是出乎意料的喜人结果。
“不错，不错，你已经有我十分之一的卓越天资了。”
“往后还要更加努力了。”
“咱们两个能不能成仙，就靠你了，加油。”
……
黄牛被沈默一顿夸赞和心灵鸡汤搞得迷迷糊糊的，很开心，又很感动，就差跪下来给沈默磕头致谢。
当然，即便它真要这么做，沈默也不会允许。
跪拜是大礼，除了新年祭拜神明，很少会有人行跪拜礼。
弯腰90度鞠躬便是平民日常生活中的规格最高的礼敬仪式。
一人一牛洗漱完毕，太阳升到了院墙之上，再去山顶吸收灵气已经有些晚了。
按沈默的要求，黄牛开始对灵田使用御土咒。
一番尝试后，他们发现黄牛升到炼气四层后，原本只能释放4次的法术，现在已经可以释放8次了。
随之而来的是，黄牛恢复法力的时间也增加了一刻钟。
趁着黄牛恢复法力，沈默也没闲着。
昨天收集的鹅卵石还放在竹笼里放着。
他将规划好的碎石路土地平整、压实，然后在将石头铺在上面。
沈默力气大，速度也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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