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口的声音，语调曲折，还有来不及咽下的闷哼和喘息。
向衍泽被自己的声音给吓到了，一个字结束，赶紧又闭紧了自己的嘴，咬牙将堵在喉咙口的闷哼声给生生咽了下去。
禾沁则是被这一声成功止住了身形。
坐在榻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那个，你是说话了是吧？”
她小心翼翼还带点怀疑的问道，却没有收到想要的回答，空气中一片寂静蔓延。
她就说嘛，她定然是听错了。
那又娇又魅的声音，怎么可能是大佬发出来的。
赶紧的，还得看看人怎么样了。
收敛了心神，就着坐姿，刚好能勾到帘子。
禾沁赶紧伸着还是没什么力气的胳膊，抓上阻隔两人的唯一一挂帘子，费力往一边扯去。
帘子随着她的用力拉开了一角，又狠狠地顿住。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水汽瞬间扣住了禾沁企图继续动作的小手，阻止了帘子接下来的轨迹。
冰凉的小手突然被滚烫的的体温包裹住。
热量从指尖蔓延而上，让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就要甩开。
可奈何力气太小，她的下意识仅仅只存在了意识当中。
身上的热气散去，却有更多的雾气从拉开的一角蔓延而出，朦胧了还叠握在一起的一双手。
禾沁看着被握住的手，脑袋卡壳了1秒，这手，这温度，这白气氤氲的背景，若不是两只手的主角之一是自己，她好歹要磕一磕。
太有电影里的氛围感了。
不过氛围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还没等她从氛围中缓过来，那双有力的大手却猛的收力。
疼的她一个哆嗦。
好在大手只用力了一瞬，似乎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会伤害到她，迅速收了回去，顺带将拉开的一角带回原样。
在将帘子拉回去的瞬间，禾沁隐约听到了闷哼与喘息的声音。
那声音压抑，低沉，足以见得压抑着的人的难受。
一瞬间，所有的旖旎画面和想入非非都从禾沁的脑子里消失不见了。
她的药，好像真的让他不太好受的样子。
不过好在，有了之前那一遭，至少知道了向衍泽不是出事了。
只是药浴的副作用让他不方便开口而已。
可这样，她又要如何记录药浴过程他的反应呢？
还有他这默不出声的，她担心他里面要是突然有什么意外发生，她都无法及时意识到。
想了想，禾沁还是试探着开了口。
“向衍泽，你听我说哈。
你是不是不方便说话呀？
如果是，你就敲一下木桶。如果不是，就敲两下。”
说完便死盯着帘子，等待里面的回应。
好在里面没让她等太久，话音落后，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声沉闷的敲击声。
这一声敲击让禾沁安心不少。
反应这么快，说明身体就算不好受也不至于太过，但话都不能好好说，那就说明身体也确实不好受。
得出这个结论，禾沁又开始了她的第二个问题。
“既然你不方便说话，那我们就继续用着这种方式来交流。
之后你只需要回答我肯定或否定。
肯定你就弄出一声，否定你就弄出两声。
可以么？”
这次的代表回答的声响要比之前慢了半拍，足足让她等了2息的时间才又听到了一声代表肯定的敲击声。
有些疑惑他这次回答的速度为何慢了不少，但好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有些思虑，却还是选择了继续问下去。
“行，那我问了。
你现在还撑得住么？”
一息后，一身闷响响起。
很快，两息，一息。
如果排除是他思考的原因，禾沁猜测，他现在身体的感受大概是时松时紧的。
有了这个猜测，她继续问道。
“你是一直很难受，还是时不时的突然很难受？”
问完，便死死的盯着帘子。
很快，又一声闷响传出。
一直很难受？跟她的判断有出入。
那他延迟的时间就是思考的时间，那他思考要不要回答问题是为什么？
还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又一声闷响响起。
好吧，是两声，看来自己的判断没错。
刚想继续问下一个问题，第三声闷响又响了起来。
额，三声是什么意思？既是，又不是？
怕自己又判断错了，是他想传递别意思，禾沁又等了等，确定没有第四声了，这才继续问道。
“你是想说，一直很难受，但有时候会更难受？”
禾沁把自己的猜测问了出来，她想，肯定在前面，总不能否定的是前面的肯定吧。
那大概就是否定是肯定否定的东西。
肯定一直很难受那就是否定时不时很难受，那再否定，否定时不时很难受，就是时不时很难受。
合在一起，就是一直很难受，又时不时很难受。
要让两个肯定同时存在，那就只能是再一直很难受的基础上时不时更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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