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玱言冷笑着开口，“想多了。”
太后瞬间清醒了不少，难以置信的看向云玱言，“你什么意思？”
云玱言随意的换了个姿势，又向前俯身，看向瘫坐在主位边的太后。
眼见云玱言不说话，太后不禁有些着急，跌跌撞撞起身来到云玱言面前质问他。
“你不是答应了哥哥？你不是说你会保苏家和贤妃无事？”
云玱言抬起头与太后对视，眼中皆是轻蔑。
“朕答应他，本就是想看你崩溃，没想到你挺会安慰自己的。”
“不过可能要让太后娘娘失望了，当年之事若没有英国公，你一个人不可能做到，那么苏家，朕岂会放过？”
太后再次不可置信的后退，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我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个魔鬼？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当真一点养育之恩也不顾？”
云玱言也站起身，逼近到太后面前，直到她站不稳跌坐在椅子上。
“这么多年来，你虽是想以我争宠和巩固地位，但到底也是实实在在将我养大，若非考虑这一点，你以为只是废太后这么简单吗？”
太后别过头去，不愿再说话。
云玱言往后退了两步，深呼吸后向外走去，到门口时开始宣布旨意。
“太后苏氏，德行有亏，残害帝王生母、后宫妃嫔以及皇族后裔，着废黜尊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非老死，不得出！”
问风在一旁适时询问，“皇上，这宫女？”
云玱言头也不抬，“杖毙。”
说完，不再看太后的反应，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太后只不明所以的笑着，一瞬间仿佛是释然了一般。
......
云玱言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望了望那銮驾，却不打算上去。
张福海识相的挥了挥手示意銮驾往后退些，又弓着腰小心的询问云玱言，“万岁爷......咱们现在去哪？”
云玱言闭眼揉了揉眉心，低声道：“朕想去皇陵，见一见张全安。”
张全安是太上皇身边的人，太上皇死后，云玱言本想赏赐他并着人送他回乡养老的。
但张全安却不愿，反而自请去守皇陵。
张福海立刻道：“奴才这就去安排。”
......
皇陵。
云玱言带着张福海和问风，缓缓走入。
在宫人的指引下，云玱言到了太上皇的碑位前。
不一会儿，一个弓着腰穿着深色布衣的中年男子从后头走出来，抬起头时云玱言才看清面容。
正是张全安。
张全安见到云玱言也是愣了愣，接着连忙上前行礼，“老奴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云玱言轻声道，说着又走上前两步，“朕想给父皇上炷香。”
张全安立刻点头，“哎，老奴这就给圣上点。”
说着在一旁的供台上取下三支香，又借火缓缓点燃，再小心翼翼的递给云玱言。
“皇上请。”
云玱言接过香，在蒲团上跪下，对着太上皇低声说话。
“父皇，那封信儿臣打开了，儿臣也......将她废黜，至于苏家，已经不成问题，儿臣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父皇您放心，儿臣并不是冲动行事，现下朝局稳定，对了，烟儿又给我生了个女儿，儿臣准备封她为皇贵妃了。”
“您当时说，帝王谈爱不简单，在能力不匹配时，要么将爱藏于心底，平衡好前朝与后宫，要么，努力到有与之匹配的实力。”
“您还说曾经您也想冲动一回，现在儿臣才明白，您说的是......母亲吧，她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殿内只有云玱言、张福海、问风和张全安，由于十分静谧，所以云玱言的低语，张全安听的一清二楚。
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无声的叹了口气。
云玱言又嘀咕了几句，最后才释然一笑，起身将三支香恭敬的插进香炉。
云玱言侧头看向张全安，“朕想听你说一说之前的事情。”
张全安微微颔首，“奴才遵旨。”
......
两人来到张全安住的厢房。
云玱言坐在圆桌前，张全安恭敬的为他倒了杯水，又恭敬的站在一旁。
云玱言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水，又轻声问道：“你见过......我母亲，对吗？”
张全安轻轻叹了口气，“是啊，那是个美丽、纯真、善良、特别的女子，太尊见到她的第一眼，就不自觉被她所吸引。”
“说起来，皇上和......您母亲，还有几分相像呢，特别是眉眼，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云玱言闻言，不自觉的伸出手抚向自己的眉眼，“现在想来，父皇倒确实是时常会看着朕的眉眼出神。”
张全安赞同的点头，又有些无奈道：“皇上，您也别怪太尊，他......当时的英国公权势正盛，皇上无法豁出一切。”
“而且太上皇看皇上能力出色，想着将来您若是要继位，有个正宫嫡子的名头，凡事会轻松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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