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WiFi密码是什么？”
这句话随着推门动作早于寒风涌入温暖室内，将一屋子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勾了过来。
没有和任何一个对上眼，秦康只瞅着吧台一侧的三张空凳，脚步也随之跟上。
“哥们儿，挪个地儿行吗？我们仨要坐一起！”
被秦康盯上的黑人男子像是见了鬼，站起时两腿一软摔了个四仰八叉，用屁股在地板上挪开两步，翻过身连滚带爬撞开了酒吧门。
“喂！你的手机不要了吗？”
秦康拧身从吧台上抓过还亮着屏的手机举起，却哪里还找得见失主。
“看来是不差钱。”
他一屁股坐上高凳，视线自然而然下移，却在那方屏幕上见识了自己的英姿勃发。
看姿势就是昨晚上射爆侦察机时候拍下的。
秦康把手机让到赵诗琪面前：“他们是不是修过图了，我看上去哪有这么凶相？”
赵诗琪瞄了眼，旋即推高了眼镜：“别管照片了，你看这头像！”
在她手指屏幕上的小圆圈里，框着总统拜森的牛头。
“给我看看！”姜初涵也从旁凑了过来，“这……这是总统发的推特。”
“推啥？”
“社交帐号，和微勃差不多。”
“那不是明星营销圈粉，粉丝撕逼掐架的地方吗？”
赵诗琪说道：“这里的政客们也用。看他发了啥？”
“自由与民主的挑战者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秦康手指着自己鼻子：“说我呢？”
两女郑重其事地点了头。
“看看发推时间，6小时前，也就是上午10点。是我们刚离开白房子那会儿！”
“难怪了！我说怎么好像街上每个人都认识我一样，原来不是错觉啊！”
“总统已经出招了！看这数据，这么点时间里，15万条评论，31万条转发，53万人点赞！”
秦康喃喃自语：“53万……还没算上看过就划掉的……”
“我也是53万之一。”
跟在这句话后面是两只肉鼓鼓的拳头捶上台面的声响，秦康抬头，对上一双饱含着愤懑的碧绿眼睛。
那是酒吧老板的眼睛。
“喝点什么？现在就剩你们几个顾客了，你就算想喝医用酒精兑消毒液我也能给你端出来！”
秦康扭头回视过店堂，还真是，不过说几句话的功夫，刚才还半满的店里一下变得宽敞，除了他们三个，仅剩一名顾客窝在靠墙的角落。
像是感应到秦康的视线，那只浣熊举起一支马提尼杯，就像是撑起了被台风刮翻的阳伞。
“你们看，也不是谁都不待见我！”
浣熊举杯的爪子好似搁上了无形支架，再也没放下。
酒吧老板从曲尺形的柜台后绕了出来，走向了墙角。
赵诗琪捂嘴一笑：“你高兴得太早！”
秦康悻悻地别转身，又从衣兜里掏出个手机交给姜初涵：“别管这个了，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也注册个推特账号？总统搞事情，我们也不能躺平任锤啊！”
这台手机是他从顾少鹏那里拿的，已经恢复了出厂设置，只是话费到年底就用完，不剩几天了。
注册账号倒是没费什么波折，一分钟搞定，问题是发什么。
秦康瞄了眼摆在吧台上遗失的手机。
“本人于华生顿特区红色德比酒吧内拾到手机一台，请失主知悉后速与我联系。电话号码XXXXXXXX。”
编辑完以上内容，对上那台仍显示着总统推文的手机拍照，添加，秦康按下了发送键。
他的推特头像就沿用了那张侦察机传回来的照片，同一张脸又在内容里出现，让画面有了套娃的循环之美。
“老公！你看你看，有人评论了！”
“这么快啊？写了啥？”
姜初涵把手机抓在手里，眉头却渐渐锁紧。
“算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进入末世半年多，饭都吃不上了，网上的活跃账号却也没见少。
不过几分钟，评论增加了上百条，转发不过十，点赞几乎没有。
点开详情，舆情也是一边倒，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请来的水军。
咚一声响敲上了木质吧台，一只盛有方冰与淡金色液体的起雾平底杯搁在了秦康面前。
他愕然抬头，对上老板依然算不上友善的目光：“我没点过。”
“一杯教父，墙角那位先生请你的。”
秦康回头看那只浣熊的档口，又有两只长筒玻璃杯摆上了左右台面。
“长岛冰茶，给两位女士，还是那位先生请客。”
三人正自诧异，那边浣熊已经起身，从墙角到吧台走出一段弯弯扭扭的曲线，配合掌心里摇个不停的马提尼酒，让人觉得他迟早要醉死在这里。
“晚安！东方来的先生与女士……呕……”
伸掌扇去鼻前的酒气，秦康问道：“我们不认识吧！”
“哈哈！不认识可以刚认识……总统当了介绍人！”
“这么说来，你和拜森总统也是点赞之交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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