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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叶知行抬头看了看天，万里高空，云层之外，天隙不知藏在哪里。
“星海，激活四季如春灵纹，我们上去。”
“好！”
洛星海绷紧脸，让风刮走了心中的怯惧。
天隙，他们来了！
叶知行眉心出现白金色的灵纹，和小白虎人灵合一，洛星海手背上的白虎印记也同时亮起来。
瞬移——
两道人影在原地消失，峡谷旁留下的残影在下一秒就被狂风吹散了。
叶知行带着洛星海朝着白虎感应到的空间缝隙所在瞬行而去。
往上，再往上——
飞跃高空不知道几十万里，气温和气压已经低到瞬间能夺走人性命的地步。
两人自虚空踏出，身上的防护器纹同时亮起。
“……”
“……”
看着眼前的场景，两人久久失语。
天空之上，空无一物，刺眼的光束穿过一道厚实的空间穹顶，胡乱折射着，纵横交错。
而光线最刺眼的地方，七彩强光没有遇到阻碍，如瀑布般贯穿下来，形成一片万米长的光瀑，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
光瀑的尽头打在云层里，而光瀑的开端，像是苍天睁开了一只眼睛的地方，一个接一个图腾相连，将天外黝觑的危机挡在外面。
契灵图腾，全都来自九纹契灵。
有青色，有绿色，有白色，有红色，有黑色，有灰色，有星色……
有桑树的形状，有花的形状，有藤蔓的形状，有草的形状，有猛兽的形状，有凤凰的形状，有黑龙的形状，有虫子的形状……
他们安静着，沉默着。
他们发着光，闪耀着。
他们，都是献祭图腾。
灵主契约灵纹上带着九个印记，八个印记……
他们，都是陨落在诸神之战的灵神，灵圣。
他们，都是为了补天，自愿献祭自己的先辈们。
“爹，娘……”
小骨头忽然从灵池中跑出来。
他想冲上光瀑去到天眼中唯一的那一个麒麟图腾上，然而才靠近光瀑，就被倾泻而下的强光火热的气流冲散。
“爹爹，娘亲……”
还不能体会难过这样的情绪的小骨头，急切地往光瀑上扑。
传功殿中，飞星长老和霜颜长老同时抬起头来。
“小骨头。”
叶知行接住第三次被打回来，还固执地往光瀑里闯的黑色小球。
“主人，主人，是爹爹，还有娘亲！他们在那里！小骨头要去找他们！”
小骨头着急地在他手里转着圈，想要挣脱。
“族长……”
一个黑色小球从小骨头身上分离出来，飞向光瀑，被灼热的强光冲开后，又飞了回去。
这次，黑色小球停在了距离光瀑最近的地方。
霜颜长老仰头看着靠在一处的四棵桑树，眼中滚下泪来。
“小雪儿，小晴儿，小苍耳，小藤……”
“小风雨……”
小骨头的眼睛多出一点沧桑，飞星长老从叶知行的手心飞起来，带着还要往光瀑里冲的小骨头停在了光瀑之外。
“……”
叶知行和洛星海相视一眼，也来到光瀑之外。
百朵火焰花汇聚成一朵，在洛星海身周绽放，将扑面而来的灼热强光折射进入虚空；巨大龟壳出现，强光打入壳中，黑色灵衣上的汲灵器纹亮起光芒，但在强光中毫不起眼。
“爹爹！娘亲！”
眼泪不停地滚落，被强光刺的快要睁不开的眼睛还强撑着，望着麒麟图腾一错不错。
“唉。”
飞星长老叹息一声，对叶知行道：“族长，唤醒诸位同道，让我们助你一臂之力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以族长之名称呼叶知行。
叶知行正色点头，“好。”
霜颜长老看过来，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回到小骨头中。
叶知行的灵魂力投入传功殿中。
只有两盏神龛点亮的传功殿，满墙人像，还是那般孤寂。
与光瀑背后不知是冷是热的图腾相比，不知谁更孤独一些。
叶知行落在传功殿的祭台上。
一百零一块形态各异的族长令，环绕在他身周，叶知行将灵魂力注入族长令中——
“百族之长叶知行，承百族之志，载百族之约，恭请诸位长老——”
灵魂力自族长令中飞出，打向各自的族地传功殿。
一个个雕像活了过来，一盏盏神龛在墙壁上点亮。
万数神龛同辉，空寂的传功殿时隔十二万年，终于有了光彩。
灵光同时在眸中闪动，天变的一幕幕在他们眼中闪现。
传功殿中，正在吹奏，正在下棋，正在饮酒，正在看书，正在酣睡的人，纷纷抬起头来。
“族长啊……”
“孩子们……”
“唉，唉……”
“十二万载倏然过，我书族如今可还在否……”
声声叹息在传功殿中响起。
叶知行恭行一礼，“百族叶知行，拜见诸位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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