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猝不及防。
叶清欢一怔，娇躯下意识一抖。
什么跟什么嘛！
这个混账，闯了这么大的祸，还要自己给他擦屁股吗？
叶清欢噘嘴，凤眸眯紧：“你以为朕舍不得？灭你九族又如何？”
听到这话，林明想起了昨晚的耶律楚丹，也是这副高不可攀的倨傲模样，也说过类似的话。
就忍不住嘎嘎笑起来。
女人，在破防前，都是这么嘴硬的吗？
“大胆林明！陛下现在在问你正事！你这般轻佻，视天子于何物？”
陈洪看到这，脸上涌起一丝不爽，直接声色俱厉道。
“陛下，奴婢建议，不如把镇国公交出去，交给姚兴！这样一来，秦端两国，就都能够相安无事。”
叶清欢闻言，睫毛微微一颤：“陈洪，朕问你，你东厂加上锦衣卫，撑死也才五千人吧。”
陈洪一愣，如实回答：“是，登记在册，只有数千人。”
“驱逐镇国公，你问问，林府的三千府兵答不答应，你问问，城外的三万黑骑军答不答应？你问问，东南的林总督答不答应？你就不怕，走出皇城的那一刻，被关宁铁骑给剁成肉碎么？”
叶清欢反唇相讥道。
此话一出，陈洪当即面如死灰，冷汗淋漓。
的确。
他就这点人，而且还不一定都听他的。
司礼监是一个庞大的太监机构，好多人都在盯着他东厂提督这个炙手可热的位置呢。
一有机会，立马倒戈，推他下台！
而老祖宗魏忠祥，呵呵！他一向是和稀泥，能不惹麻烦绝对不出头。
让他跟林家撕破脸，来保自己，不太可能！
“臣是忠于陛下的，陛下一定会……”陈洪还想挣扎一下，毕竟女帝叶清欢有这个实力啊！
“朕保不了你。”叶清欢冷眼旁观道，
“朕不可能为了你一人，跟整个林家门阀对着干！”
听到这话，之前还有些不可一世的陈洪，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下来。
仿佛须臾之间，自己就成为了弃子。
“陈公公，这些天，你劳苦功高，也着实辛苦了。”
叶清欢见敲打目的达成，叫来李秋水，
“把朕御用的团扇，取来一对，送给陈洪公公。”
“遵旨。”李秋水屈膝道。
可收到了御赐礼物的陈洪，非但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现在是寒冬腊月，送人扇子？什么意思？
不就是叫人一边凉快去吗？
这天杀的女帝，利用完自己，一脚就踹开！
“臣谢陛下隆恩，这就告退！”
陈洪憋着一肚子气，叩首后，就气急败坏离开。
叶清欢见状，如释重负道：“除了镇国公，所有人都退下。”
“是！”李秋水和一众宫女太监屏退。
四下无人。
只有叶清欢与林明，两人相顾无言。
叶清欢鹅蛋脸上，挂满着孤傲与清冷，一双美眸冷冰冰的。
让林明一下子压力倍增！
这女帝，这是想干什么？干掉自己？
自己现在是二流宗师，对方想弄死他，也不一定是对手吧！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林明也屏气凝神，一言不发。
镇之以静！
良久，叶清欢突然幽幽道：“朕，有点怕。”
这个声音，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冷漠，混杂着少女该有的害怕与孤独。
林明倏地惊呆。
此刻的叶清欢，龙躯微微颤抖，明亮的眸子也出现了些许黯淡，唇角掰开道：
“朕也怕输，朕也怕死。”
林明了然，女帝叶清欢此刻心情应该紧绷到了极点，敌国咄咄逼人，自己却束手无策。
但在臣下面前，身为一国之君的她，又不能展现丝毫的害怕。
帝王是最孤独的，高处不胜寒，故有时称寡人。
既为寡德之人，又是孤寡之人。
孤家寡人啊！
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林明竟然伸手，主动捏住了叶清欢的玉手。
女帝之手，温润如玉，还夹杂着一丝丝的触电！
仿佛再进一步，就可以将对方的小蛮腰收入囊中！
林明明显感觉到，女帝柔软的身躯，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一对美眸愕然而愤怒地看向他。
“陛下，不会输的。有臣在。”
林明一字一句道，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臣，也舍不得陛下死。”
叶清欢猛地一愣，眼眶冒起微弱的雾气，但很快就消散了，她抬起凤眸，直勾勾笑道：
“你这个乱臣贼子，也想当忠臣了？”
“乱臣，也是臣！”
林明信誓旦旦道。
叶清欢扑哧笑出声，抽开了林明的手，优哉悠哉地踱步道，
“放在以前，朕或许真的会怕了这胡人！”
“可是，我大端军队，仅凭着区区几十人，就能杀得秦国大乱，将秦太后劫到长安，将几十万秦军耍德团团转！”
“秦国，未必是不可战胜之神话！”
叶清欢目光坚定道，“朕意已决，若是秦国真想打！我大端，奉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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